周黑雨把自己的英语书、英语卷子、英语小读、英语练习册、英语错题本以及英语背诵锦集放在座位下的书框里,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瞧着她阴沉的脸色,苏臻抿抿嘴道:
“你没有问题,如果你当时拒绝钱知卓,我就麻烦了;如果你不告发钱知卓,那其他班里的同学就要承受隐形的不公平;你告发他是没办法的事。“
见周黑雨神色没有明显好转,苏臻继续说:
“退一万步,就算他退学停学转学,除去学校处理问题不合理,也算他咎由自取。”
周黑雨道:“嗯,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
“陈漠河要来我们组。”
苏臻:“什么?”
“陈漠河要来我们组。”
苏臻:“等等,让我捋一捋——你,告发了钱知卓,所以第七组解散,所以陈漠河无组可归,最终导致了林顺顺要把陈漠河这个麻烦安排在第十二组?”
周黑雨面部肌肉僵硬地抖了抖:“所以说,这件事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她苦笑一声,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苏臻摇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进我们组。”
周黑雨想过她会反对,但没想到她反对得如此坚定:“为什么?”
苏臻道:“他一点也不守规矩,我们组的量化会被拉下来。”
周黑雨道:“可是,上周我们量化是负五分,已经是倒数第二了。”
苏臻焦急地道:“有区别啊,我们组的量化很可能从负五分,变成负十分!”
周黑雨:“负五到负十?你是怕我们会从倒二变成倒一吗?”
“没必要。”周黑雨摇摇头。
“你看啊,倒数第一坐在那边。”周黑雨遥遥指着教室的正对面,又指一指第十二组坐的位置,“我们做这里。”
“我们现在的座位和他们一样的烂——偏僻、看黑板反光、抢饭挤不动、做小动作容易被发现。”
“所以,”周黑雨摊开手无奈地道:“量化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没什么区别。”
“不不不!”苏臻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总量化,会从负五分,变成负十分!这不仅仅是倒一倒二的区别。”
“负五分和负十分有区别吗?”周黑雨很疑惑,“只要我们的量化分数超不过别的组,不能让我们选到更好的座位,不就是毫无意义吗?”
“可如果,如果量化和……”苏臻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和……别的什么挂钩呢?”
周黑雨道:“但现在量化只和“选座位”挂钩吧?”
“是,现在是量化只会影响到选座位……但以后保不准,”苏臻抿抿唇欲言又止,“我是说,万一呢?”
周黑雨没往深了想,现在的量化制度在她看来已经足够变态了,她也只当这只是一个假设:“即使如此,刚才老班明确要求我了。我也拒绝了,他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
苏臻捂住自己的眼睛,长叹一口气,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周黑雨有点回过味来,问苏臻,“量化除了和座位挂钩,还会和别的什么挂钩吗?”
苏臻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
还没等她说完,林顺顺从后门走进来,“啪啪啪”地拍手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路过两人的座位旁边。
“这节自习课改为班会课。”
苏臻不得不住了嘴。
“叮铃铃玲玲!”
上课铃响。
实际上这节课并不是班会课,但也不是自习课,课表上写着“美术”。但“美术”和“音乐”、“体育”课一样,在非艺术班只是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