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缩回手，倒吸着冷气，醉醺醺地嘟哝：“这些打游戏的手劲就是大……”
苗邈趁着胡彬不注意，又安抚性的悄悄捏了捏韩文清的手。
韩文清终于看向了她——紧皱的眉头，愤怒与不解的神色，让苗邈不愿再与他对视。
她知道韩文清现在在想什么。一个饮料代言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这生意不做了，霸图也不差这一个代言费。更何况，怎么看都是胡彬无礼在先。
可是不行啊，胡彬是不算什么，可是他的父母，权力可就太大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那个业务部经理也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才几乎绝望地在安抚韩文清的情绪。
今天就算谈不成生意，也不能撕破脸。
业务部经理这时也从闹剧中反应了过来，很快就展现出了他应有的业务素质，接住了这场酒局的节奏。
包括胡彬在内，仍有人不甘心地想要灌韩文清喝酒，都被经理一一拦下。
苗邈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经理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他看了眼韩文清，然后悄悄摇了摇头。
——不行，韩文清是不能喝酒的。
苗邈理解了，轻轻点了点头。
后半场的酒局，经理酒力不支后，就由苗邈站出来挡酒。即使看到胡彬中途撤下啤酒，换上了两瓶洋酒，她也咬着牙扛了下来。
席间，韩文清几次按住她的手、夺走她的酒杯，都被苗邈推开了，她还用很轻佻的口吻开他的玩笑——
“怎么？韩队也想喝吗？”她醉醺醺地朝他笑，“可是这里没有你的杯子哦——那你用我的杯子喝吧？”
韩文清不懂这种酒桌上的玩笑，表情僵硬得可怕。就着昏暗的光线，苗邈都能看出他在咬牙。
——造孽。
两种酒混杂在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都是自己造的孽，认命吧。
53
他们终于把胡彬喝倒了。
一场闹剧一样的商务，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
苗邈了解胡彬，明天早上起来，他大概就会忘记“这件小事”了。
但是这件小事，却好像快要了她的命了。
疼，还有冷。
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胃像钻一样的疼，头晕目眩，眼睛逐渐看不清前面的路……身体好冷，血液好像快结冰了……
她硬撑着走出ktv大门，看着醉酒的胡彬被人接走。
霸图业务部的经理走上来，也是喝得满面潮红，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他非常感激地跟她握了握手：“谢谢，苗小姐是吧？今天多亏有你！多谢多谢！”
“没关系……”苗邈硬撑着笑道。
“您可能不理解，韩队是不能喝酒的，他……他过两天还有比赛……”
“我理解。”苗邈话音刚落，后背就覆盖上了一层暖意。
韩文清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苗邈眼神迷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重复道，“我很理解……”
“我送你们回去。”韩文清终于开口说话了。
“啊……”业务部经理被他们两人的亲密举止震到了，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显然是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经理如蒙大赦地接了电话，然后对他们说：“我、我老婆开车来接我了，就先走了哈——韩队明天见！”
说完，他转头就上了路边的一辆车，消失不见。
留下苗邈和韩文清，站在春夜的冷风中，一时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把胡彬这个伏笔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