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检测，只有抱怨检测慢的，没有抱怨为什么要半夜让自己下去检测，整个春城都笼罩在一股惴惴不安的恐慌里。
第二天，总局从各地调过来的特殊能力者的支援到了，原本在春城的能力者们终于暂时松一口气。
肖霖柒没办法休息，一路检测过去，心里把那个王局从早骂到晚，等到终于检测完所有小区，也是好多天也厚了，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而这个时候，王局居中姗姗来迟地露面了，在情况差不多得到控制，他从一辆轿车上下来，左右两边立刻有三四个保镖过来围住他，跟着他一起走。
肖霖柒看到了，眼皮狂跳，放在背后的右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的模样，紧紧攥住，但脸上却露出温和、让人感觉舒服的笑容。
“真是惊心动魄啊，”王局走到肖霖柒面前，表情神态夸张，他叹出一口气，“春城差点就被尸虫占领了，还好有你们这些有才能又厉害的人力挽狂澜，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喂国家做出如此大的贡献，我一定会跟上面申报的，一定得给你们颁发证书。”
肖霖柒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灿烂，声音倒是越来越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您过奖了，不过，春城能挺过来，那些普通人和普通的能力者们才是最累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休息，副局长也日夜在现场帮忙。”
王局一点都没有听到肖霖柒最后一句话而心虚什么，反而自然地感叹：“果然年轻人就是能干，副局长这次一定能积攒很多的功劳，我老了，只能在后面给你们出谋划策，进行后方的人员调度，向上面申请支援，我催促了好久，这些天我没敢睡觉，今天晚上一定要早点睡。”
“啊……突然想起来我还不能休息，”王局发愁，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一声，“我还得写汇报，向上面报告这件事，除了来龙去脉，还有大批人的行为功绩，整理这些要不少时间呢。”
肖霖柒盯着王局的眼睛，随即到整张脸，这面色红润发光，倒是有一些地方有违和的白色，仔细一看好像是化妆品的痕迹，他笑容愈深，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王局也辛苦了，不过，不用您整理得太详细。”
王局看着眼前笑着的青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一寒，他顿了顿，疑惑地问：“怎么说？”
肖霖柒笑道：“我刚才接到了总局那边的电话，说想邀请我和陆白情过去总局商议事情，我们比较熟悉虫族嘛，到时候我会向他们也说说这里的事情，那些为了这座城市努力拼命的人，不能埋没他们的功劳。”
“……对，不能埋没。”
王局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话听起来让他感觉凉意刺骨，但是明明肖霖柒看着是笑容温和的，说话也平和轻缓。
郑华颂走过来，大老远就看到王局，没办法，王局架势大，好几个黑西装保镖围着，存在感在视野里太明显了。
“华颂啊，辛苦辛苦。”
王局伸出手，郑华颂站着没伸手，场面有点尴尬，王局自然地把手收回去，道：“是太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
“然后再由你的人来善后？”
林莲烟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语气阴阳怪气。
王局像是没听见林莲烟说话的语气，笑呵呵地说：“你们负责先锋，我们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就只能替你们打扫战场了，工作也不容易啊。”
郑华颂眼皮抽动几下，很想在这张毫无疲倦和风尘的脸上来一拳。
孟翡走过来，按住躁动的郑华颂的肩膀，语气平淡，声音里没有其他两人那明显的敌意：“王局，刚才我收到消息，其他城市陆陆续续出现了空间裂缝，就在那些支援来前不久，总局报告了损失，因为这次春城可能要被骂了，虽然我们是迫不得已，也是受害者，但有很多人确实是因为我们借调了他们的人手导致家破人亡。”
王局笑意变淡，终于不再是那么气定神闲，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事情闹得这么大，总局一定会追究严查到地，如果真的是因为意外导致春城尸虫扩散，倒也没什么，但他知道，不少人也知道，尸虫会扩散是因为他前段时间下了命令，说不要那么大张旗鼓，会引起恐慌。
就因为这个政策命令，导致尸虫扩散了。
他会被愤怒的民众们在网上骂成过街老鼠的！
王局眼神闪动，勉强扯出笑容：“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做，得赶紧去做，后续打扫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好了。”
肖霖柒漫不经心地说：“说起来，虫族灵核为什么在打扫的当天晚上就出现在各个垃圾桶里？那个时候，就算是奖励的虫族灵核，也挨没有发到众人手里才对。”
“你怎么知道的？”
郑华颂替震惊的王局问出了问题。
王局额头冒出冷汗，肖霖柒是怎么知道的？
“死气，那些灵核空壳上都带着一点死气，那点量我们做过实验，根本不会对环境或者生物造成任何影响。”
王局为了找替罪羊，立刻板起脸质问：“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他几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