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东一直咧开嘴笑着,这家伙长的帅气,笑起来有种纯纯的可爱劲儿。
因为戴着手拷,他是无法抓苏湘玉的手的,只能轻轻触碰一下她的手指:“但你知道公安机关会怎么判吗?据我所知,涉外领养,尤其还是国内第一例,是绝不可能让它牵扯上丑闻的,所以这事儿肯定会被压下去,陈贵祥顶多就判十年,而他又是那么善于表现的人。小武一条命,他最多拿三年牢狱来抵,法治社会下,这是对他最重的惩罚,而他的儿子去了美国,他所有的亲人都在政府机关上班,他需要付出的只是三年牢狱,苏湘玉,我要能忍得了这些,我就不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叶向东了。”
他说的这些,在旁边做笔录的公安干事,得全写进笔录里
而他现在说的话要被放到笔录里,对将来给他判刑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苏湘玉急的恨不能捂上叶向东的嘴巴,够不着堵他的嘴巴,遂低声说:“叶向东,你要真不想明天我就嫁给别人,就把嘴给我闭上。”
他再不闭嘴,苏湘玉怕他要给判的就不是三年,而是十年了。
就在这时,做笔录的干事顿了顿笔,突然神来一句:“叶向东同志,我突然发现,要是陈贵祥活着,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就是他可以预见的,将来要走的路。”
“那你看呢,孙公安,这一段要不要写上去?”叶向东人还在羁押室里头,本来嬉皮笑脸的,突然把笑收了,就侧首问那个干事。
这个公安干事姓孙,也是老北京人,跟叶向东算不上熟识,打拐弯抹角的肯定认识。
孙干事是普通孩子家庭出身,原来一直挺烦叶向东这种大院孩子的。
他们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虽然说没有特权吧,但毕竟父母的身份放在哪儿,又住在高高的大院里,几乎不出来跟外面的孩子们玩,哪怕打架,也是一个大院对一个大院。
尤其叶向东,小时候无法无天,孙干事听闻过他的种种事迹,当然就格外的讨厌他。
但是,就在叶向东说自己忍不了的时候,孙干事突然就被他给触动了。
只要是法律,就肯定有空子可钻。
而且法律的丈量,也不可能是一命换一命。
只要陈贵祥不死,确实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儿子去美国了吧,一生无忧了。
不过害死一个孩子,顶多判十年,年减刑出来,凭他的本事,哪里混不到一碗饭吃?
但是小武那么个孩子,父母豆没了的孩子,谁会在乎那么一条生命?
想到这里,孙干事一把撕了自己刚刚写好的笔录,揉成一团说:“这句我就不写了,但是,剩下的我还是会如实抄上去的。”
叶向东于是回头,又跟苏湘玉说:“去找韩慎,把我所有的情况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我不用坐牢。”
这一句要写上去,就成叶向东和苏湘玉串供,并且找韩慎帮忙的罪证了。
但是孙干事提着笔,没动,也没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窗外呢。这是摆明了的,在给叶向东放水。
要说别人都好,韩慎啊,那是苏湘玉死都不愿意搭理的人。
而且,哪怕是开枪自卫,叶向东开了枪的事情板上钉钉,多少人看着呢,谁还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
“想都别想,要么你自己从监狱里出来,要么就安安稳稳的呆着去,想让我给你帮忙,没门。”苏湘玉说着,收回自己的手,就准备要走了。
“哎哎小仙女!”叶向东一着急,手砸着窗子哐啷啷的响。
“又怎么啦?”苏湘玉略带不耐烦的说。
叶向东一铐子砸在门上,咬了咬了唇,低声说:“韩慎那家伙肯定得跟你开玩笑,小仙女儿,跟谁开玩笑都可以,你就是不能跟他开玩笑,跟谁走的近一点,我这人肚量大,不介意,但你得带着穆铁,而且得跟韩慎至少保持一米的距离,到时候等我出来,我可是会问穆铁的,你叶哥只要没断气,你就甭想去相亲,要跟韩慎靠近点,我床上让你明白该怎么保持距离!。”
苏湘玉心说,没发现这家伙吃起醋来还挺男人的。
她故意也咬了一下自己的嘴皮子,凑近一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我要跟韩慎离的近了呢,你又出不来,又管不着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叶向东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苏湘玉这儿还有更狠的话要刺他呢。
“说不定他比你还绅士一点呢,至少不会跟我在床上打架。”
这下可好,叶向东手铐撞着门,哐啷啷的几声响,要不是门是铁打的,他就得从门里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