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假设你真的重生了,而不是间谍,那么,肯定有个男人跟你结了婚,这个男人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会下意识的称呼为他。他肯定不是冯明逊,毕竟他太没出息,你肯定不久也能识破他。那个做你丈夫得人,你们彼此应该特别了解,现在我还知道了一点,他特别了解我,那么苏湘玉,那个男人是谁?”叶向东又说。
有人从地窝子上面经过,他啪哒一把就把录音机给关了。毕竟这个年代停洋文歌曲,要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肯定得举报他们。
苏湘玉总不能说那个男人是你幺舅吧。
“你还是把我当间谍小姐吧,因为我上辈子就没结过婚,也没有男人。”苏湘玉说。
“你撒谎你,可比我有经验多了。”叶向东比划着:“好奇,羞涩,你都没有。我紧张成那样,可你游刃有余,你还……”
叶向东不好意思说的是,他觉得她在炕上还挺主动,完全就是在享受那个过程。
要说这个,苏湘玉确实是个老司机,但是这种事情上怎么能服输:“对喔,那天晚上的血,说不定也是农场来的鸡血呢。”
这简直是杀手锏,因为叶向东知道那不可能。
“不论你是从天上来的,美国来的,还是地里爬出来的,你放心,我肯定负责你一辈子。”叶向东说。
不过好在一胡搅蛮缠,他就把她前任的事儿给放过了。
第二天一早,叶向东就把那盘约翰列侬的磁带送给苏湘玉了:“放在车上听,你开车就能慢一点,别再开飞车了,以你现在开车的速度,我很怀疑你带着穆铁一起再死一回。”
苏湘玉接磁带的片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第一世的时候自己就特别喜欢开飞车,八十年代车少路宽,有一回她差点发生车祸,当时韩慎就送她一盘约翰列侬的磁带,然后跟她说,有人说约翰列侬的歌都特别舒缓,有助于人放松情绪,并且不由自主放慢车速。
多听他的歌,一般人发生事故得可能行很小。
当时苏湘玉还曾感动的不行,觉得韩慎是真爱自己呢。别当时跟韩慎说这话的人,就是叶向东吧!
往农场的路上,苏湘玉特地在几个农场之间跑了一圈子。
开始穆铁改觉得挺新鲜,跑着跑着,孩子脑袋耷拉下来了,人也不精神了,过了半天才说:“干娘,咱们完蛋啦,挣钱的好日子看样子是到头了。”
戈壁滩上,只要没有开垦成田地的地方,到处都是在建的砖窑,砖窑旁全是正在搅拌土胚的知青。
就连哈林牧场里,大家也在忙着烧砖,牛羊都不放了,任它们在戈壁滩上乱跑。
这么下去大家都有砖了,谁还来买一分场的砖呀,那一分场还拿啥赚钱?
而且,听说各个场为了能够招揽知青落户,建房子的时候还得选地方,大家喜欢哪儿,就把房子盖在哪儿,总之,四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
到了农场,因为事情是照着韩慎的思路走的,所以韩慎当然洋洋得意,就想看苏湘玉的笑话。
而且今天徐文丽和祁大力的矛盾闹的更深了。
据说是好容易昨天徐文丽她妈寄来点钱,徐文丽打算买张桌子,结果祁大力拿着钱出去就买了一只老相机,这会儿还四处转着给大家照相呢。
“离婚,立马就离婚,这日子没发过了,家里连张桌子都没有,他搞个相机来,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睡。”徐文丽哭着说。
第一对带头结婚的模范夫妻啊,这才过了几天就要离婚,这可是会影响大家对于婚姻的期待值的。
韩慎当然还在看热闹。
祁大力不顾徐文丽的骂声,还关着门在洗照片。
洗好照片拿出来,他第一个就给徐文丽看:“这是我拍的你,你自己看看漂不漂亮?”
祁大力的摄影水平那是确实高,本身他就是西安大学艺术系的高材生,从小看电影,父亲还是导演,对于摄影构图就有遗传式的天分,照片拍的确实好看。
但是徐文丽要的是过日子啊,照片能用还是能吃。所以她一把甩了照片就说:“你要再干这种华而不实的事情,咱们就离婚,立马离婚。”
显而易见,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对夫妻一个理想主义一个庸俗不堪,在韩慎看来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事情闹到苏湘玉这儿,她一皱眉头就说:“不就家具吗?只要是咱们场里结婚的夫妻,场里会给你们分配家具的。大力的摄影技术那么好,明天开始多拍些照片,往全国的报社投稿,照片一经采纳,至少一张有五块钱的稿费吧,文丽你急个啥,你这丈夫是个人才,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场里居然不止送房,结婚还分配家具?
徐文丽一听,当然立马也变的不庸俗了:“我也觉得我家大力的照片拍的很好看,投稿,明天我就买邮票来,咱们投稿去。”
要说祁大力是人才,这点她也认可,毕竟祁大力是高才生,有审美有文化,但是给报社投稿照片就能赚钱,这点谁都没想到啊。
“赶紧的,给咱们苏场长照几张去投稿,她可比我漂亮多了,报社肯定会采纳。”徐文丽笑着说。
祁大力端起相机,多珍贵的胶卷啊,一次就给苏湘玉拍了三张。
而现在一分场不止结婚就送房,还送家具的消息,两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十个分场。
这下可好,别的场长都在买力烧砖,想要招揽人马,人苏湘玉已经开始送家具了,这谁顶的住?
不说别的知青,就出纳文丽那么个身高一米四的姑娘的屁股后面,还真的有八个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