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狐疑地看着周南,琢磨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试探道:“这都五年了,贤弟怎么这会儿突然提起这个了?”
周南久不来阎王殿,有些不习惯这硬邦邦的座椅,向鬼兵要了一个软垫子,又把双脚架在了客座扶手上,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缓缓回答。
“多亏七爷提醒了我,不然我还真忘了。话说阎王你也不够意思,我当时都不醒人事了,你还不给我解咒,我这小命差点就交代在紫火堂了。”
阎王尴尬地笑了笑:“贤弟你要理解我……不过,我这不是也为你出了一口气了嘛!你看,从那以后,这地府上上下下,谁敢动你不是?”
“好了,过去的不说了。”
“你意思是?”
“今天把这咒给我解了。”
周南有十足的把握阎王会给他解咒,因为这五年来阎王等的就是这一天。
有所求之人才容易拿捏,而他从前太过自由,阎王一直担心这样一个无欲无求又不安分的天才,对地府来说太危险。
果然,阎王不慌不忙道:“倒不是不行,只是……贤弟为何如此心急?”
“这咒在我身上都五年了,还急?”
阎王眉梢动了动,笑道:“难道是有了心上人?”
周南懒得周旋,只想着穆溪还在等着他,他要快点把咒解了:“这个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我也不白求,你给我解咒,我给你办一件差事。”
“贤弟可说话算话?最近地府有件麻烦的事,实在让本王头疼着……”
几乎没等阎王说完,周南就抢着答应了。
“行,我帮你办,解咒吧。”
阎王讶异:“你……你不问问是什么事?”
周南神色一转:“跟周非扬有关吗?”
阎王蹙了蹙眉:“周非扬是谁?”
“不是就好。你先给我把咒解了,我答应你的赖不掉。”
周南虽然不知道阎王要让他做什么,但是地府之下无新事,阎王既然打定主意交予他做,他肯定也逃不掉。
只要地府不找周非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从青石客座上跳下,扒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胸前的咒痕。
五年前鬼舞针就是从这个地方刺进去,那个时候他天不怕地不怕,觉得今生自己都不会再为情所困,但如今穆溪又出现了,他不想冒这个险。
这是他第一次不愿冒险。
不知过了多久,周南头疼欲裂,睁眼时发现还在躺在阎王殿的偏殿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没了鬼舞念心的波动。
阎王守信用,咒终于解了。
“醒了?我是谁你还认识吧?”
白无常凑了上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确认他意识清醒没有。
“你怎么来了?阎王呢?”
周南视线往殿里别处望去,没看到阎王,但竟然看到了若非。
“你怎么也在?”
看着白无常和若非的表情,他隐隐感到发生了什么,一念间翻身而起。
白无常欲言又止,最后转头看了看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