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女红不错。”谢钰抬手,重新替她纠正了一下握笔的姿势:“上回的帕子便绣得不错。可惜,妹妹倒是许久未曾再替我绣过什么了。”
做些女红对折枝来说并不算难事。故而她也并未抬手,只是一壁往宣纸上写第一个‘赵’字,一壁轻轻笑问道:“哥哥想要什么?”
“一条琴穗。”谢钰语声淡淡。
折枝握笔的手骤然一颤,赵字的最后一笔拖出去老长,没了模样。
谢钰的视线随之垂落,面上的神情淡了几分:“妹妹果然是分了心。连这百家姓中第一个字都不曾学会。”
折枝抬眼看向他,只觉得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涌起,再往深处一想,更是又羞又气,一张秀脸随之涨得通红:“哥哥是遣人跟着我吗?哥哥身边尽是侍卫,怎么能进我的闺房?”
“妹妹的闺房,只有我能进。”谢钰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欣赏着她面上的神情由羞恼渐渐转为慌乱,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微烫的雪腮,渐渐用了几分力道:“妹妹的反应如此之大,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折枝忙摇头否认了,迟疑一瞬,又低声道:“哥哥想要一条什么颜色的琴穗?”
谢钰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角,语声淡淡:“妹妹随意。”
经历了今日之事,折枝已有些怕了他口中的随意二字。遂低眉细想了一想,渐渐忆起湖心亭中那把古琴上结着的穗子,便试探着轻声道:“那雨过天青色的可好?”
谢钰唇角轻抬,低低笑了一声,那双窄长的凤眼里,似有暗色层层而起。
“妹妹还真是擅长惹人生气。”
折枝在他的掌心里轻轻一颤,忙改口道:“哥哥容折枝再想想——”
谢钰启唇,淡声打断了她的话:“妹妹今日走了一路,还未洗沐过罢?”
折枝一愣,慌忙自圈椅上起身:“折枝这便去浴房。”
还未踏出一步,倏觉身子一轻,却是被谢钰紧握住了腰肢,横抱而起。
谢钰垂视着她,眸底仍是晦暗,唇边的笑意却深了些:“妹妹今日疲累,又有癸水在身,还是不必走动了。”
“我亲自送妹妹过去。”
折枝秀脸绯红,想挣扎,却又被他紧握住了皓腕,只得将脸埋在他胸前的衣襟里,不让旁人瞧见。
谢钰一路将她抱至浴房,反掩了槅扇,这才将她放在春凳上。
房内已备好了浴水,正腾腾往上冒着乳白色的雾气。
折枝本就绯红的小脸愈发热烫,忙轻轻抬手往外推谢钰,小声道:“浴房已经到了,哥哥快回去吧。”
谢钰握住了她洁白的皓腕,放到唇边,轻咬了一口,语声微低:“我亲自服侍妹妹沐浴。”
“哥哥!”折枝眸色慌乱,下意识地往屏风后躲去。
方退了一步,却觉腕间一紧,谢钰非但不曾松手,反倒又用了几分力道,将她带入怀中。
谢钰紧握着她的皓腕不让她挣扎,却又将长指垂落于她的心口上。
挑开了一枚小巧的玉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