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金喜上加喜,恨不得赌咒发誓:“一定不给少夫人丢脸。”
殷莳起身:“走,跟我去见翰林。”
殷莳去见她的陪房,时间还挺长。
陪房主要是打理嫁妆资产。殷莳这个人很在意银钱事,想来会问得细致一些。
沈缇喝了茶,把“春生”取过来拨弄。
琴音嗡嗡,他想着,表姐虽然被外祖父特训过一段时日,但她一个出不了垂花门的女眷,终究是纸上谈兵。他回头还是亲自帮她掌掌眼,别叫她被仆人们蒙蔽了。
琴音再嗡嗡,一首曲子弹了一半。
人怎么还不回来。
璟荣院并非他成亲前所居住的院子,他从搬到这里来的时候,这里便有殷莳,他和她从一开始便共享这个院子。
她不在,屋里没有她的笑声,显得空荡荡。
一定是因为撤去了许多喜庆摆件的缘故。
终于,外头婢女道:“翰林,少夫人请。”
沈缇推开琴下了榻。
走出正房,殷莳在庭院里正和一个年轻小厮说话。见他出来,她笑盈盈招呼他:“跻云,来见见我的陪房。”
沈缇走下台阶。
因是头一次正式拜见他,赵宝金跪下给他磕头:“小的唤作赵宝金。见过翰林。”
沈缇受了这礼:“起来吧。”
赵宝金利落站起来。
殷莳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宝金。他媳妇以前是我贴身的丫头,她发嫁了,葵儿才提上来的。”
殷莳如果不是因为老秃驴乱批命耽误三年,按时嫁人的话,赵宝金的妻子就应该是她的陪嫁大丫鬟。
就像秦妈妈那样,未来可能成为她信重的妈妈。
其实她的人生也不过才短短十八年,若往前倒推,那个婢女应该算是陪伴了她大半的人生。
就像平陌于他。
沈缇打量宝金。
院子廊下都有丫头或做活,或行走,宝金眼睛只微垂看地面,并不乱瞟,姿态十分恭谨,也懂规矩。
年轻,相貌也算端正。
沈缇问:“以前在殷家是做什么的。”
宝金道:“是在门子上,收拜帖、名刺,往里通传,疏导车马,都是迎来送往的事。”
口齿也清楚,虽略有些口音,官话说得也还算好。
沈缇颔首:“以后你跟在我身边行走。”
虽然刚才殷莳已经预告过了,但这事最终得沈缇拍板才算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