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苍拳头微攥,面色尚算平静,那察子已紧张得额际浮汗,眼睛里出现了慌乱。
“郡王,张娘子去了曹指挥府上,至今尚未出府。”
这个广陵郡王长得俊美无俦,可行事手段却让皇城司从上到下无人不怕。
尽管察子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率先认错准没有错。他再无二话,直接跪地求饶。
“属下办事不力,请郡王责罚。”
傅九衢笑了,“你错在何处?”
“错在,错在……”
哼!傅九衢冷声打断他,问孙怀,“几时了?”
孙怀在傅九衢身边的时间最久,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一看他唇角噙笑,心里便是一声哀叹。
“爷,三更了。”
傅九衢沉默片刻,目光转向察子。
“盯好了。爷要看看,她何时出来……”
察子如获大释,应一声“是”,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出去了。
“郡王恕罪。”程苍上前拱手,眉头微微蹙起。
傅九衢掉头看着他,笑了,“你又何罪之有?”
程苍皱了下眉头,本想坦白之前说了假话,可看着傅九衢那笑容,坦白从宽的心思又生生被吓退回去,变得吞吞吐吐,“属下,属下应当亲自送张娘子回村。”
傅九衢:“送回去又如何?她是没有长腿吗?”
程苍逃过一劫,松口气,“张娘子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按说不会三更半夜仍在曹府……兴许是风雪太大,她要避一避再走。”
段隋接嘴,“那可未必。张小娘子死了丈夫,原是想着依靠我们九爷的,可大雪天被拒之门外,难免会淡了心肠,再找下家。再说曹指挥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小娘子动了春心,留下来长夜交谈,或干脆来个枕席欢娱也无不可嘛……”
程苍恨不能拿张椅子摔到段隋的脸上,或是干脆拿线把他的嘴巴缝了。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怀看看左右这二位,笑吟吟上前。
“爷。小的倒认为此中或有内情。”
傅九衢凉凉看过去。
孙怀手心握汗,一脸是笑。
“今儿在宫中,小的不巧听到坤宁殿的两个小黄门议论,说圣人(皇后)一早便出宫去了。爷想想,圣人出宫会去何处?且又病了这些日子,出宫去做什么?”
曹皇后出宫自然会去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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