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乱了,早在边塞未下雪前。守将靳坤没能守住边界。恐圣上震怒,联合离大漠最近的闽城县令靳埭,硬生生将此事压下。直至前几日,闽城被攻破,此事才被爆了出来。
“大漠乱了?”陈幼安愣着。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张带着血的脸。那段记忆从未被遗忘,只是埋藏。而现在,这段记忆又原原本本浮现在了陈幼安脑海里。
“是,朝中已无可用将才,长公主向圣上举荐了大人您,还望将军您早些做好准备率兵出击”影卫咬咬牙快速说出一连串话,目光不断扫向钟离。
而钟离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动作,影卫才松了口气,看样子主上并未恼怒自己的擅作主张。
“草民何德何能受如此青睐,还请您等回去吧。大漠乱了与我何干”语毕,陈幼安扶着陆济转身,往陆府一步一步走去,只是这一次速度显然快多了。
无可用将才?也是,所有可用将才不是死的死就是残的残,剩下的那些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是些混水摸鱼的喽喽罢了。
看样子自己得多向陆济要些粮,边塞才能熬过这场雪灾了。历年大漠从未在冬天派兵,今年是怎么回事。莫非与闵国有关?
陈幼安走后,钟离才像是回过神的看向陈幼安走去的方向。轻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算计了她。
“主子,陈将军怎么办?”影卫没想太多。也没想过陈幼安会拒绝,更没想陈幼安会拒绝的理由。
陈家将的名声实在显耀,国乱寻陈家将一向是印在老百姓心头的想法,影卫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一向以命搏战的陈家将拒绝了这样的期望。
“她会来的。安安她见不得百姓受苦”钟离叹了口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安安你能忍多久来找我?我在等你,那些百姓也在等你,莫让我久等啊。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陈幼安站在院子里,低着头看着池子里的鱼。池子里的鱼每条都是陆济亲手挑的。如果真要说陆济有什么喜欢的,这满池鱼倒也能算上其中之一。
显然陈幼安并不是一个好的赏鱼人,她在发呆。与其说是发呆,倒不如说,她在想刚刚影卫说的那几句话。
从陈家被流放那天开始,她的身子也就被宫中的秘药废了。如果真要上战场,身子必须好起来。
影卫的话里,大概长公主手上就有能让自己好起来的药物。但显然有没有副作用就不知道了。
肯定是有的,怎么会有人想要自己彻底好起来呢。
陈幼安嘴角上扬,似是心情好极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苦笑。
陆济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下去。她慌乱的打量着周围,却发现自己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她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忙开了门往外走。
“庄主,陈姑娘正在大堂等你”门外的管家看见陆济推门走出,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见这句话,本脚步还混乱的陆济顿时放下心来“管家,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是幼安小姐把您扶回来的”想到什么,管家又开了口“幼安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回来的时候在池塘边上站了许久”
陆济没说话,点了点头就朝大堂走去。心底隐隐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漠北乱了这件事,自己早已知晓。
陈幼安坐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后抬了头,看见是陆济微微笑了笑“醒了啊,头晕嘛?”
陆济给陈幼安这番举动几乎要气笑了。陆济自然是想明白了陈幼安的意思,她不想让自己掺和到这件事来。
“晕是不晕了,只是觉得心口闷,它似乎被好友伤着了”陆济捂着心口,气笑道。
陈幼安心知这是陆济事后算账的前奏,心里难免有些虚。摸着后颈又揉了揉“我”
陆济和陈幼安认识已有好些年,看陈幼安摸着后颈说话便知晓对方今日是给不了自己一个好解释了。
便打断了陈幼安接下去要说的话“我也不问你其它,你只用回答我一个问题,大漠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陈幼安摸着后颈的动作顿着了,本还心虚不敢看陆济的眼睛此时正紧盯着陆济“你你知道了?”
陆济心知自己话说快了,本该慢慢套陈幼安说出大漠乱了这件事才对,但或许是今日被迷晕,陆济忍不住就嘴快了。
“我有商队在那边”陆济不打算再去隐瞒陈幼安些什么。只得意有所指似的做了解释。
虽然陈幼安与陆济有过命交情,但作为一个商人,陆济选择了利益。想起前些日子敲响府邸门的那位大人,陆济还是做了自己的选择。
陈幼安直直盯向陆济“原来是这样啊”陆济的谎话漏洞百出,陈幼安没有戳穿,早在一年前,大漠边上的城池便已经全部被限不得再有商队驻扎。
是给了很大的利吧陈幼安勾唇笑着,不过也是这样,陈幼安才下了决心“我会去的”
第6章第6章
陆府发迹是在陆济太公那一辈。而到了陆济父亲这一辈,陆府生意是越来越差。为了重新振作起生意,陆济的父亲决心去贩卖在晋国是决不允许使用的秘药。
这是一种会令人上瘾逐渐让人变得虚弱的药物。为了贩卖这种药物,陆济的父亲选择了和蛮族人合作。
这种药物的生长是极漫长的,三年才会成熟一次,为了看护这批药物,陆济的父亲定居在了南蛮,与南蛮的姑娘成了亲,才有了陆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