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绯红着脸想要起身,却被临渊握住皓腕。
他将她抱坐在膝面上,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吻过后愈发鲜艳柔软的唇瓣,语声有些低哑:“臣上朝的时候,公主去了何处?”
他剑眉紧皱:“是母后宫里?”
李羡鱼抬眼望着他。
似从他的眼底看见了对静安殿三个字的戒备。
仿佛那是什么择人而噬的地方,她进去后便不会再出来一般。
李羡鱼想启唇,但总觉得在轿中说这些似乎不好,便轻眨了眨眼,在他耳畔小声商量:“先回凤藻殿,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临渊剑眉微抬,但终究没有拒绝。
他道:“一言为定。”
语声落,临渊便将李羡鱼从膝上放下,让她重新在轿凳上坐稳,方重新起身,步出她的辇轿。
辇轿重新启程。
再落轿的时候,便是在凤藻殿朱红的殿门前。
仍旧是临渊亲手替她打起轿帘。
李羡鱼莞尔,将指尖轻搭上他的小臂,步下辇轿,跟着他走进凤藻殿的寝殿内。
槅扇一阖,临渊便将她的素手握紧。
他在珊瑚屏风前侧过脸来,凤眼深深,似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李羡鱼也将今日的事如实说给他听。
“我只是在宫里随意走走。途中遇见两名太妃,便在她们的宫室里坐了会。”
临渊垂下眼帘,淡应了声。
他道:“臣不便随公主去太妃宫室。若是公主日后仍旧想去,可带上公主宫内的侍女青琐。”
青琐是宫变那日前来救她的女子。
名为宫娥,实则应当算是临渊给她的护卫。
她羽睫轻扇,顺着他的话问:“带上青琐便能去吗?”
临渊皱了皱眉:“若是公主执意。”
李羡鱼又问道:“那我带上青琐,能去母后的静安殿吗?”
临渊握着她素手的长指收紧,眸底骤然晦暗。
李羡鱼吃疼,轻轻嘶了声。
临渊回过神来,立即松开长指。
他俯身替李羡鱼轻揉着皓腕间留下的红印,羽睫垂落,看不清眼底的神情:“公主若是非去不可。可等臣落朝归来。”
李羡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抬起那双清澈的杏花眸望向他:“临渊,那些太妃们都过得安宁。既没有被茶水毒死,也没有因为吃宫里的点心而暴毙。”
她语声很轻地道:“母后,也许并没有那样的……不讲道理。”
临渊语声淡淡:“那是因为,公主看到的是还活着的人。”
至于死了的,埋在妃陵,埋在冷宫,甚至被一卷破席扔到乱葬岗上的,她并不能见到。
李羡鱼轻怔。
稍顷,她尝试着问道:“临渊,你与母后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
临渊并不抬首。
他生硬地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