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的手沿着他领口,将衣衫扒落时,粗糙的衣服磨得孟欢皮肤泛红,他敛着的眸子里雾沉沉的:“没心情吃了。”
他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
许久没看见孟欢,那种在骨头缝里叫嚣的思念,折磨得他暴怒的躁动感,必须宣泄出来。
而且是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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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菜重新热了一趟,但是又放凉。
下人们端菜进来时,能听到隔壁厢房里的动静,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匆匆地退了出去,还把院子门都带上了。
深夜,院子里万籁俱寂。
孟欢缩在清凉的蚕丝被里,眼圈通红。
他擦了擦眼角,沉浸在被蔺泊舟糟蹋了的默然中。
骨头好像是散架了被重新装起来,腿肚发酸,听见推门进来的声音,是蔺泊舟把水盆放到外面去了。孟欢坐起身,蔺泊舟穿了件雪白的亵衣,领口开的懒散,潮湿的乌发披在肩头,这就回来了。
孟欢想起了桌上的饭菜,问:“饿不饿?”
蔺泊舟:“有一些。”
孟欢下了床,有些缓慢,但还是走到了堂屋:“要不菜再热热?”
蔺泊舟想了想,搂着他到椅子坐下,拿起碗筷:“不妨事,夜里生火麻烦,就这么吃吧。”
孟欢怔了下:“但饭菜是冷的。”
“在锦州时战事太急,夜里和衣而睡,时常来不及吃饭,”蔺泊舟拿起筷子,好像不在意了,“那时候也经常吃冷饭。”
夜凉如水,安静了一会儿。
孟欢撑着下巴,“哦”了一声,心里涟漪荡漾,升起一股怪异的触动感。
他好像个小媳妇儿,看着自己的男人慢慢变糙,成长,能触摸到他生长的轮廓。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孟欢坐到他身旁,往蔺泊舟碗里夹菜。方才他们在床笫间孟欢就能感觉到蔺泊舟精神上的压抑。战场是不断杀人,活在惶惶之中,会磨掉一个人的人性,蔺泊舟拼命攫取他才能找回熟悉和安全。
“夫君,”孟欢撑着下巴,没忍住,“你还回去吗?不然不回去了,和我们一起,一直待在山海关。
“要回去。朱里真人要杀入京城,就要攻入山海关,因此也必须攻破锦州。这一波攻势暂时休止,过不了几天,下一波又会卷土重来。”蔺泊舟夹了筷米饭,“只让其他主将待在锦州,为夫不放心。回来看看欢欢,立刻就回去。”
顿时有点儿不满地撇唇。
孟欢蹙眉,沮丧地“啊”了一声,扒拉扒拉饭菜,往他碗里再夹了一筷。
寂寞有夫之夫又要独守空房了。
孟欢扒了会儿筷子,手顿住。
他尝试了一个提议:“带我一起过去,好不好?”
蔺泊舟抬起了视线。
他气质温和些了,伸手,捏捏他脸,但拒绝却是干脆利落:“不好。”
“……”孟欢躲开了他的手。
也就憋着生闷气这会儿,院子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响彻整座总兵府,提醒着现在的时辰。
也就是这一会儿,孟欢脑子里轻轻炸了一下。
有什么记忆,浮现出来。
他转头看蔺泊舟,问:“夫君,你的生辰——”
蔺泊舟执着筷子的手也顿了顿。
抬眸,似笑非笑看他:“欢欢不说,为夫倒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