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出门时是祝川拉着薄行泽,但越走却成了被他拽着往前走,手劲大的几乎能把他腕骨捏断,一出浮塰便被塞进一辆车后座。
“你怎……”话音未落便被一个怀抱紧紧拥住,带着无尽的后怕。
祝川一晃神,被他抢先开口,“对不起,我来迟了。”
薄行泽一直抱着他道歉,不断地同他说对不起。
祝川有些担心他的状态,总觉得他像是飘忽着,连眼神都无法聚焦起来。
伸手想拍拍他但又想起他刚被砸过一次,没敢拍,只好轻轻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薄行泽他听见这句都过去了,又想起祝有思说的那句都过去了,丝毫没觉得被安慰只觉得更自责。
他真正需要自己的时候,望眼欲穿也没等到他的出现,自己一个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捱过来了。吃了八年的药,自己默默抵抗着病痛的侵袭,他都不在他身边。
薄行泽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在头顶印下一吻,伴随着轻微的呼吸低下头从额头开始,用嘴唇一点点地详细描摹,像是在膜拜什么珍宝。
眼皮、鼻尖、嘴唇。
祝川习惯了他强烈炽热的掠夺,头一次因为这样温柔想碰而不敢碰的膜拜感到战栗。
“薄行泽,你在害怕。”
薄行泽唇停了,又将他拥进怀里,低低地“嗯”了声。
他把什么都丢了,工作、责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赶到祝川身边。
他很怕自己一个看不好,就会失去他了。
祝川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从他怀里出来时看到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遍布,心疼得伸手摸摸他眼睛,“你多久没睡觉了?”
“你走了之后我……想见你睡不着。”
祝川心里抽疼了一下,指腹在他的眼角摩挲,安抚地亲了他一下。
这一吻像个开关,薄行泽将他压在车门边侵袭而来,抵住齿关轻轻叩响门扉,索取养分般拼命汲取。
祝川从他眸中看到了压抑到极限的失而复得,不敢轻易掠取的小心翼翼夹杂着求而不得的渴望,清冷酒香晕染狭窄车厢。
这个吻绵长地犹如没有尽头,祝川被他弄得手脚发软,喉中溢出无法自抑的软声。
“薄行泽,别……”祝川喘不了气了,艰难地侧过头又被叼住颈侧,略微产生一丝疼让他轻抖了一下,“还在车里,你后背还有伤。”
“乖,不许说不要。”薄行泽重新咬住他的唇,从唇缝开始到齿缝再到上颚,似乎坚持要用清酒将他彻底氤氲一遍,每一寸都要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甚少对自己用“乖”这个字,每一次用都让他不自觉地乖下来,由着他为所欲为。
“还在车里,有人……嗯……有人在往里面看,你先松开我回家再……”祝川虽被压着可也能看到来往行人偶尔有往车里看的,车窗没有是透明玻璃没有贴反光膜,在外头能看得一清二楚。
“让他们看。”
祝川呼吸抖了几抖,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吻,舌尖如同那个夜晚才被放出来的凶兽般肆意折腾。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有些羞赧,仿佛一条被渔夫为所欲为的鱼,剥开鱼鳞、暴露幼嫩鱼肉,任由渔夫粗砺指尖处理鱼肉。
人来人往的窗外,近在咫尺的视线与被人发现的紧张让他更加慌乱,错觉之下他有些怕,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喉结被齿尖衔住,祝川哆嗦了下,“薄行泽……你背上还有伤,先回去让我看看再说,好不好?”软声与他打商量,试图拖延时间。
“不疼。”他的手已经挪到了针织衫扣与扣的缝隙之间,急忙抓住他的手妥协,“回家,回家随便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