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忙道:“哦,他是随母姓的。当年徐老还是入赘进去的,后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继续说。”
“这次的项目他也承认是自己贪图利益,硬是凭借着叶铭礼带队的事强行参与了签约,不过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只想分一杯羹。”男人说着有些不齿,末了轻补了一句,“吸血的资本家。”
阮一卿点点头,“他和廖一成的关系据我所知并不好,问出为什么合作没有?”
“嗯。他也承认自己廖一成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好,当年关路死了之后廖一成便把这件事归咎在他的头上。他说自己已经尽力拿自己的工资去补偿当年卖掉的专利。廖一成来平洲后不久确实有一笔通过薄行泽账户转过去的资金,没有可疑。”
阮一卿嗤笑,“补偿?我看多半是廖一成找由头勒索。”
“他们这些玩权弄术的人心都脏,谁知道呢。”男人说着停了停,小声说:“不过阮队,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单纯,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掌握全局的人。”
阮一卿沉吟了会,相比较而言廖一成的巧舌如簧撇开自身,或者祝川的圆滑难套路,薄行泽这边的确进行的太过顺利了。
仿佛是准备好剧本而来的,一切合理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跟祝川是合法登记结婚,难保不是串通好的。”阮一卿直觉薄行泽不会这么老实来自首,可再一想,这个举报要是他干的,这不等于让祝川死吗?
多大仇也不能这么干。
伟大的前辈说过,排除所有疑点之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不过有一条薄行泽没认,他不知道关路身体里的药物是怎么回事。以及祝川那些投资他表示是被人利用了,我们查过确实都与易贤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作为一个疑点查下去。”
阮一卿对祝川有所耳闻,扫黄去过一次檐上月,突击到那儿一打开门古琴奏乐念诗跳舞,一派魏晋风流气象。
他拎着杯酒眯眼冲人笑,“小哥儿来我们这儿喝酒么?”
黄没扫掉,悻悻而归。
阮一卿想到这个就磨牙,“查!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的作风,但法律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问讯足足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祝川伸了个懒腰,迎头看见了薄行泽从另一间问讯室里出来,快步走过去。
“怎么样?”
薄行泽按住他的手,“没事。”
阮一卿在身后冷飕飕说:“还没事呢?我看这件事出来你红叶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也没了吧。说不好往后也没人敢用你了。还瞒着呢。”
祝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股凉气从脊背往上冒。阮一卿这个人刻板认死理,他会这么说事情就一定不简单,“阮队,我们能走了吗?”
“可以,这段时间不要出平洲,要随传随到。”
祝川懒得应,这个项目已经查封了后续还有程序要走,要调查的时候多着呢。
他现在在意的是薄行泽到底认了些什么,该不会是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不对劲来替自己认罪吧?当时他怀疑有不对劲直接让他不跟廖一成合作不就得了,为什么大费周章横插一杠子。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事被人盯上了,借着这个事儿一起认了?
祝川越想越急,眼睛都要红了。
“两位这么急着走?薄先生,哦?”
廖一成话里带话,祝川没心思搭理他,也不管这是在警局门口当头甩了句,“关你吊事,爬。”
廖一成没想到他迎头甩了这么句话过来,一时愣了。
两人都是被带过来的,祝川把人拽到路旁劈头盖脸道:“说,少一个字你就给我……”他说了一半硬生生止住,换了句,“两个月都别上床!”
薄行泽说:“没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一些往事,别担心。”
祝川眼睛都急红了,洇得像是要掉下泪来,“少放屁,他们给我看的那些文件不是小事。每一个都能让我进去喝茶,我敢做自然有本事摘开不用你认!”
薄行泽伸手按着他的眼角,轻轻摩挲了两下忽然笑了。
他很少笑,虽然婚后多了一些但这么由心底衷心绽出来的笑意还是头一次,祝川一时愣神。
“乖,我没有认。你也不需要认,那些罪名自然有该认的人。”薄行泽擦着他的眼角,微微的薄茧弄得祝川眼周细嫩皮肤有点疼,不自觉地眨了眨。
“只是他们说得对,我可能要失业了。”薄行泽低下头轻轻在被他擦红了的眼角处吻了一下,“祝老师可以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