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一直相信肖茗能凭自身实力拿到投款,忙说恭喜。
“你结婚的事先放一放,”人说起八卦就停不下来,肖茗忽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我悄悄和你说,周时予好像很怕老婆。”
盛穗一瞬愣怔:“啊?”
“听说这位周太太特别凶,不管开会还是谈生意,打电话都要求周时予秒接呢,”肖茗一脸沉痛,“还有,今天上午我单独去见周时予,以为他想问技术问题;结果,他居然是听说我厨艺好,特地问我平时拿手菜是什么,想做给她太太吃。”
肖茗捶胸顿足:“你说这像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聘我做厨子啊!”
“。。。。。。”
想不到周时予竟然直接找上肖茗,盛穗哭笑不得:“我觉得周太太,应该不是性格剽悍的人。”
“豪门水多深啊,你太单纯了不懂,”肖茗故作深沉地摆摆手,开玩笑,“说回你,你居然和周时予同天结婚诶,你们俩没在民政局遇上?”
“万一,我是说万一,”盛穗小心试探,“周时予就是我的结婚对象呢。”
肖茗毫不犹豫发出一阵爆笑。
“这种借口都敢编,知道你是真的不想说,”隔着桌子,肖茗语重心长拍她肩膀,“等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
“总之恭喜结婚,这顿饭我吃了不少,替我谢谢你老公。”
“。。。。。。谢谢他么,”盛穗低声呢喃,忽地发现婚后几乎没为丈夫做任何事情,抬头问,“我能怎么谢谢他呢。”
肖茗更不懂:“就正常情侣夫妻会做的?比如给对方买礼物,他给你做饭、你就接他下班?”
盛穗下班时间确实比周时予要早,但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要她接;踌躇许久,四点整时发去消息询问。
【ss:你希望我下班来接你吗?】
生怕耽误对方工作,她立刻补充:【ss:正在忙就不要回电话了,打字也可以的】
“。。。。。。”
“难得见周总笑成这样。”
窗边下午暖阳正好,满是芬香的花店内,梁栩柏倦懒靠着木椅后背,双手插兜,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对面打字的男人。
沉吟片刻,梁栩柏打了个响指,笑容散漫:“没猜错的话,对面是大名鼎鼎的周太太?”
周时予唇边温和的笑容收敛,发送地址后放下手机,摘下金丝框眼镜,淡淡道:
“开始吧。”
对方是谁不言而喻,梁栩柏挑眉长叹,手指握着鼻尖在纸面上轻点:“那就聊聊你最近的生活。”
“近期有没有时常感到抑郁、悲痛、或者闷闷不乐?”*1
“没有。”
“对身边事物是否失去兴趣?”*1
“没有。”
“是否和他人爆发过剧烈正常、甚至肢体上的对抗?”*1
“没有。”
“最近有拟定新的自杀计划吗。”*1
“。。。。。。没有,”答案有片刻迟滞,周时予面色平静,长腿交叠双手平放于腿面,比梁栩柏看着更像医师,
“所有问题答案,我已经让陈秘书汇总给你。”
“所以我要的不是答案本身,”梁栩柏坐直身体,桃花眼精准捕捉方才男人的停顿,曲指敲了敲桌面,
“手表摘下来。”
周时予肤色是男性中少有的冷白,手背小臂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手腕内侧的纵横疤痕同样也越发狰狞。
时间久远的疤痕大多呈现浅褐色,也有几道日期稍近的淡黄,细长而繁密的全部聚集在同一位置,许多重叠部分,甚至难以分清过往曾被割开的次数。
“没有新伤口,比上次你主动找我好很多,”仔细端详一阵后,梁栩柏倒是满意点头,“看上去,你婚后生活过得不错。”
“所以,”重新靠回椅背,梁栩柏笑了笑,“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