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时跟着木匠进了庭院兼工作间的院子,院子内堆放着不少用过的木料木屑,有些呛人,祸时下意识环顾四周观察环境,这一看也发现了堆砌在墙角的破损的木质家具。
而其中。。。祸时眯了眯眼,情绪没有表露在脸上,自然的转过头跟木匠说话。
锖兔默默无语的跟在祸时身边,看人细细说着需要什么。
等一切商定完毕,前后过去不过十分钟。
那木匠正美滋滋的摸着粗壮树木,心里盘算着这么大一棵能做多少东西。
而这时祸时才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道:“那些是什么?”
木匠顺着祸时手指的方向看去,“哦”了一声,随口道:“附近住户扔到垃圾堆里不需要的家具我都给捡回来了,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修补修补还能再卖出去。”
祸时脸上含笑,看着是个慵懒温润的青年,但木匠莫名心里抖了一下。
祸时循循问道:“那我,能不能看看?”
木匠点点头,心想:送来的这跟木头的价值够这年轻人家具制作的费用了,还能多出不少,就算再那点那些垃圾回去也无所谓。
祸时缓步走进,锖兔亦步亦趋跟在身边,脸上不明所以,等他靠的那群废弃家具足够近之后,脸上茫然和轻松的神情顿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戒备,身体下意识跨前一步横手一挡挡在了祸时身前,做保护状。
“这里,有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东西。”锖兔皱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祸时看着少年下意识的保护姿态,不由挑了挑眉,手指有些痒,总想敲点什么东西。
想着,也就做了,他两指曲起,像是敲门一样在锖兔有些蓬松的肉色头发上敲了敲。
不重,也让锖兔瞬间震惊的捂头回脸: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敲头!
祸时无声笑了一下:“我说过了,不用保护我。”
锖兔瞪着眼睛,小声嘟囔着:“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祸时一愣,身上轻快的气息淡了下去,显得有些沉重,在锖兔察觉前又恢复了常态,他冲着人笑:“我说过了就是我说过了。”
锖兔一噎,有些不甘心的道:“强词夺理。”
祸时的良心一点没动容,点点头:“你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呗。”
锖兔:“。。。。。。”
以往的人生经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让锖兔觉得好气又好笑的同时,总是绷着一根神经,总是以大哥的模样稳重关照同伴的沉重心情,不觉间也缓解了许多,他或许没发现,跟祸时相处的日子,他多了以前没有的欢闹,好像名为职责的大山稍稍放下,他有了,可以在烈日炎炎的荒漠中短暂歇息的树荫。
祸时看着锖兔依旧不服气,甚至担忧的神情,还是解释了一句:“要是对人类有害,那边那位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木匠早就归西了。”
锖兔听人口吻,小声问道:“你一早就发现这里有东西?那是什么?”
锖兔眉头皱起:“那股力量,我感觉好像在被烈日暴晒,被火灼烧。”
祸时一脚踏进废旧家具堆里,给不远处盯着的木匠装出一副在认真四下搜寻的样子,从里面拉出一张不引人注目的木质画框的挂画。
挂画似乎被火焰烧灼过,棕色的木质画框有黑色焦痕,里面的纸张也烟熏过刻出火焰般的棕黑色痕迹,隐约看出上面画着的是紫藤花。
锖兔一看那副画,眉头便是一皱,此刻在木质人偶身躯内的他,简直是最好的助燃剂,身体刚刚还只是有炎热感,现在已经却仿佛即将摔落岩浆马上就被点燃!
就在锖兔忍不住这股惧意,身体就要哆嗦起来,一只微凉的修长手掌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好像是一片雪花落入火堆,却瞬间熄灭了火焰的势头,缓缓平静下去。
也让锖兔绷紧的大脑放松下来,张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蹭了蹭祸时微凉的掌心。
在一片本该畏惧此刻却异常安心的黑暗中,祸时熟悉而慵懒的声音响起,少见的带着一丝认真:“你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别看,会受伤。”
锖兔现在还记得刚刚的战栗,他乖巧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会注意。
祸时于锖兔并肩对面而站,他抬起手挡在站在身侧锖兔的眼睛上,那副挂画被他放在另一只手上,被燃烧过的画面对准了锖兔看不见的地方。
他感受到锖兔的回应,淡淡笑了声,夸奖道:“好孩子。”
这声音低又轻,几乎连着两天没有休息让人嗓音带上了沙哑,如果不注意大概就会随风而散。
但锖兔一直留心,听了个清楚,心脏猛地一跳,顿时耳朵连着脸孔瞬间了,带着羞恼道:“别,别这么说,好像我以前是个讨人厌的小孩一样!”
“谁知道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