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时听着他们的谈话,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鬼宅?难道真有鬼盘踞其中,把那些看热闹的,试探的人抓进来吃?”
想到这里,祸时也坐不住了,他望了眼墙上生鱼片的价格,悄悄点出了数量正好的钱放在桌上,趁老板忙于后厨,客人忙于说小道消息的时候,脚尖一转,悄无声息出了门,唯有那因开门关门间飘起来的风流在诉说着有人进出。
魈仙人的职责为降妖除魔,那鬼宅虽然只是传言,但去看一眼也无妨。
他们本为浮萍,此世无可归之处,不需去担忧时间。
“若是累了,不必如此着急赶路。”毕竟祸时还是凡人之身,日夜不休的赶路身体可能会挎。
“不必介怀仙人,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祸时含笑道。
青年抬头望着天空,漆黑夜布上繁星散落其中,像是散了天地的珠宝。
他不由放缓了声音,眯着眼睛:“就当是,散散心了。”
穿着淡粉色和服的青年,踩着木屐慢悠悠的向城镇外晃荡而去,在这寒夜中与匆匆归家的路人擦身而过,好像与那被村民殴打时没有什么两样,寂寞环绕周身,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不少人因为男子的精致面容吸引注视,他们惊叹的放慢脚步回头,看着那青年渐行渐远,最后隐于寒气之中,消失不见,唯有耳边还回荡着哒哒的木屐声。
而等祸时离去后不久,几个穿着羽织遮挡腰间日轮刀的鬼杀队队士匆忙跑来,他们便是富冈义勇和蝴蝶两姐妹。
他们打听着一路追到料理屋,听着义勇描述的淡粉色和服的男人,喝着酒的客人们纷纷指向墙角:“不是在哪儿坐着的吗?”
众人循着目光看去,对着空荡荡的座位面面相觑。唯有桌上吃干净的盘子和数量正好的钱币告诉众人刚刚那人并非是幻觉。
——
祸时一路过来问了不少人,等终于找到位于丰多摩郡的鬼宅时,祸时上下看了几眼就算不问也能一眼看出的鬼宅,无奈笑了一下,道:“魈仙人,你说我克服社恐,满心疲敝跟那么多人说话是为了什么?”
魈毫无悲喜,声音平淡:“为了克服社恐。”
敷衍艺术巅峰造极。
祸时:“。。。。。。星。”
位于这条街上最后一栋房子,灰白的水泥斑驳不已,陈旧的木门在潮湿天气中腐朽,散出一股霉味,门前的野草不正常的生长着,恨不得将墙壁包围起来。
更主要的。。。
祸时仅仅是靠近,浑身汗毛便陡然立起,大脑警铃作响,抬眼一看,更是愕然睁大双眼,那屋子被黑色的怨气包裹,如雾如云缭绕上空,其中哀嚎与怨念几乎化为实质。那是,惨死在屋子内之人的哀怨,那生生无法形容的痛呼刺痛人耳,质问哀嚎着为什么他们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无法归家的遗憾,无法往生的痛苦,一天天凝聚着,人类最后也能形成这般场景。
这哪里还需要问路人鬼宅在哪儿?浑身上下写着快来看我,我有问题!
祸时散漫的神情瞬间凌厉,慵懒的身体也挺直绷紧,他极黑的眼珠穿透这夜色还未褪去的街道,如果有人能看见祸时的视角,定会晕头转向,只见那视线如突然窜出去的游蛇一般在凹凸不平砖石地面上快速划过,观察周边一切,视角转换让人目不暇接。
此刻,熹微晨光从地平线的尽头冒出,像一只巨手缓慢延伸遮蔽天空,四周无人,唯有一两声狗吠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平添孤寂。
吱呀——
祸时伸手推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合页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响,常年没有打扫过的屋内扑面掀起一层灰尘,但还未触及魈就被无形的风流所卷着飘向屋外。
入眼所见,先是一间大概有十叠榻榻米那么大的阴暗屋子,外面的天光熹微,光亮照在门槛边便再也无法进入,这屋子就好像是黑暗的领地,拒绝一切光亮的拜访。
这里以前大概是一间料理店,吧台沉默矗立其中,也是唯一一件完好的东西。白净的碗碟在时间与怨气的冲刷下沾染上了再也洗不净的污渍,木质座椅不知被何人踹倒在地,被踢飞的凳子腿散布在房间各个角落,空气中泛着腐朽而阴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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