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轻伏在他的肩上。
羽睫低垂,呼吸微乱。
还未来得及轻轻唤一声他的名字,便又被临渊打横抱起。
“临渊?”
李羡鱼低低惊呼了声。
她本能地伸手,再度环上他的颈。
而临渊大步向前,拂开层层红帐,将她放在厢房内的锦榻上。
李羡鱼的背部方触及柔软的被褥,临渊已单手扯过榻上的锦被,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通身上下,只露出一头乌发,与一张雪白无辜的小脸。
而他单手撑着锦榻,从高处俯视着她,那双浓黑的凤眼在夜色中愈发幽邃,似有波涛暗涌。
他语声喑哑地问:“公主是不是太高看臣了?”
李羡鱼双颊红透。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将绯红的脸又埋了一半到锦被里,只露出一双墨玉似的眼睛望着他。
她蚊呐般轻声:“我只是想问问……”
临渊抬眉,语声低哑:“现在公主知道了吗?”
李羡鱼心虚点头,在锦被里小声道:“我知道了,你,你快回去睡吧。”
临渊却没有起身。
他眼眸沉沉地询问道:“公主不要臣暖床了吗?”
李羡鱼面红如血。
她羞赧出声:“如今已是春日里……”
她原本想说,可以让月见灌个汤婆子过来,可是一抬眼,对上临渊眸底毫不掩饰的不善,她还是怯生生地改了口:“要不,还是要吧……”
临渊低应,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他俯身撑在李羡鱼的上首,而李羡鱼的视线此刻也正微微抬着。
他这样毫不顾忌地一扯。
李羡鱼霎时便一览无余地看见他冷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以及线条结实的胸膛。
她面上愈烫,慌慌张张地垂下视线,往靠墙的地方挪身,给他空出位置。
但顾府厢房里的锦榻并没有披香殿中的那般宽敞。
即便李羡鱼再是努力,当临渊上来的时候,空出的所有位置还是瞬间被他占满。
两人近乎是紧挨着睡下。
临渊还顺理成章地占走了她半边枕头。
李羡鱼微微有些局促,语声也似面上那般往外冒着热气:“那,那我先睡了。”
她说着,有些不放心,便未雨绸缪地小声补充道:“若是我晚上睡相不好,你记得将我推开。”
临渊深看她一眼,复又低低应声:“知道了。”
李羡鱼这才轻上阖眼,在夜幕中徐徐睡去。
*
春风渐暖,好梦留人。
李羡鱼的呼吸渐渐变得轻柔。
但她的睡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近乎是刚沉入梦乡,便不安分地往温暖的地方挪去。
她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地将被临渊占走的枕头抢占回来,最后还将脸枕到他的胸膛上,在他的怀中找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