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戚氏有些怅然地自语了声。被岁月刻满深纹的脸轻抬起,似想问问顾清晓在宫中的事。
但最终还是强忍着避开了这个会令人更觉悲伤的话题。
她拉过李羡鱼的手,问起她的事。
问她在宫中过得如何,可有交到什么朋友。
问她与临渊是如何相识的,又是否是真心想要嫁与他。
大抵是年迈的人总是多话的缘故。
戚氏絮絮叨叨地问了许多。
她的记性已不大好,好多话颠来倒去地重复问了李羡鱼几次。
李羡鱼却没有觉得心烦。
相反地,她也还是第一次与自己的长辈说这样多的话。
她认真地将戚氏的问题一一作答。
直至当她问到临渊的时候,李羡鱼才微微有些担忧。
担忧临渊的性情太过冷漠疏离,会不会惹得文人出生的外祖心生不悦。
好在她的担忧没有持续多久。
当黄昏第一缕光影落下,外祖母便起身带着她去前院用膳。
布置清雅的花厅中,临渊已在等她。
他的位置便被丫鬟们安排在她的旁侧,放在他面前的菜色也格外好些。
俨然府里招待新姑爷的模样。
李羡鱼有心想问他外祖的事。可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开口。
便也唯有跟着外祖母入席,乖巧地低头用膳。
好不容易等一场晚膳用完。
与外祖们道别后,她便匆匆回到自己房里。
房内伺候的丫鬟被她遣退,槅扇也被她轻轻掩上。
安静的厢房中,她对着横梁上悄声唤少年的名字:“临渊。”
廊上传来少年淡淡的回应。
虚掩着的支摘窗被推开,临渊随之逾窗进来。
他薄唇微抬,似猜到她的心思:“想问外祖的事?”
李羡鱼乖乖点头:“临渊,外祖父都问了你什么呀?”
“有没有问你身世一类的?”
她说着,便有些担忧想——
若是问到身份的时候,临渊说他是胤朝的君王。
年迈的外祖会不会被惊到。
又会不会误会成她是迫于皇权,不得不千里迢迢和亲胤朝去。
毕竟,大玥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临渊在她的视线中淡淡颔首。
“他听闻公主要随我去胤朝,起初的时候并不情愿。”
李羡鱼心弦微紧。
她追问道:“后来呢?祖父可答应了吗?”
临渊低低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