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因为李平不肯给人把鲫鱼退掉,其他几个姜大都遭到了惩罚,脖子被勒。
现在张广荣脖子上的那圈勒痕深得可怕。
他是被勒死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王宽友看向当时留在屋里的几人。
“你们走后没多久,姜人就去集市调查了。”王小蓓指了指钱秦睡觉的地方,又去指地上的张广荣,“姜大咽炎犯了,他爬起来喝了不少水,过了一会就要出去,我问他干嘛,他说去厕所。”
“那会我觉得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干脆趁机去一下算了,正好还能跟你们一起回来。”
坐在椅子上的小襄道:“我也去了。”
“对,我们三个。”王小蓓说。
陈仰打量张广荣的尸体,乡下不分女厕男厕,茅厕是通用的。
“你们去的就是南边那个?”
“嗯,是那个。”王小蓓拖了把椅子去小襄那,坐下来抱她胳膊,“我跟姜苗先进去的,姜大在外面等着。”
顿了顿,她抱着小襄胳膊的手收紧:“我们从茅厕里面出来的时候,姜大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陈仰的视线在两个姑娘脸上梭巡:“你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没有。”王小蓓说。
小襄在陈仰的注视下摇摇头:“我上厕所的速度很快,好了以后没立即出去,而是在里面等姜苗。”
陈仰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以你的谨慎程度,当时就算在里面等人,也会留意外面。”
小襄并没有因为陈仰的探究而生气,她平静道:“留意了,没什么异常。”
“别问来问去的了,搞得跟审犯人一样,鬼杀人,能有什么动静啊。”王小蓓说,“之前不是有当着我们的面死的吗,都发觉不到。”
她很自来熟的把头靠在小襄身上,扭脸问陈仰四人:“你们上个厕所上这么久,去哪了啊?”
陈西双说:“我们去……”
王小蓓瞪着通红的眼睛:“没问你!”
陈西双:“……”
好嘛,他撇撇嘴,径自去清理脑门的伤口。
王宽友没有应付王小蓓跟小襄,他的精神很疲软,撑不住的和衣上了炕,呼吸很快就沉了下去。
刘顺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
王小蓓听了前半段是“我嘴贱,我不该问”的表情,听到后半段修鞋匠交代的那些,她变成了打抱不平的正义使者,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拍桌子,还骂了几句脏话。
小襄被她衬托的像个静音背景板。
“姜大的尸体是怎么弄回来的?”陈仰突然问了一句。
“我跟她抬的。”小襄朝王小蓓看了眼。
陈仰点点头:“这样。”
“不用管了!”
王小蓓似是很烦话题围绕着死人转,她的口气有点冲,“按照前面的情况,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陈仰在张广荣的尸体旁站了片刻,上炕去找他搭档。
“醒醒。”陈仰蹲在被子上拽少年。
“拽什么,手拿开。”朝简阖着的眼皮撩开,露出眼底暴躁的猩红。
陈仰愣了愣,这是一下都没睡着吗?
“你不睡觉躺被子里干什么?”
朝简把小臂从他指间抽回来:“我不躺被子里面躺哪?躺地上?”
陈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