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珠珠走后,陈仰的表情就脱离控制,他坐到朝简对面,带着满头的问号。
朝简把一大把捏成粉末的奶片丢到陈仰怀里。
“哥哥,成年人要学会自我整理,自我屏蔽,自我消化,不要一有疑惑就想知道答案,没那么回事。”
陈仰:“……”
“我懂,这个世界多的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迷题,可这跟我要问你的没关系。”
朝简直白的说:“我不知道。”
“告诉你很多遍了,我不关注别人的事。”他又不耐烦的说。
陈仰只好把珠珠相关的疑问塞到角落里,尽量单独放,不跟其他的混在一起,免得打结。
当夜又下起了开水雨。
二楼有人。
陈仰焦躁不安的时候,朝简把他背包里的红伞拿出来,丢给他。
陈仰很快明白过来,这把伞能防外面的雨。
他强迫自己忘掉伞是女鬼的事,在房里把伞撑开,比了比说:“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看来这趟要他自己跑。
陈仰没多耽误就要出去,朝简喊住他,扔过来一根拐杖。
“带着。”朝简说。
陈仰接住掂了掂,拿着防身,他打着伞开门的时候,背后再次响起声音。
“算了。”朝简的口气冷硬暴躁,“你快点走。”
陈仰无意识的说:“我一会就回……”
没说完就被丢过来的拐杖打断,朝简赤着脚站在床上,深谙不明的眼盯着他:“还不走?”
陈仰回了个无奈的眼神,要不是你喊我,我现在已经快上楼了。
“我走了。”陈仰打开门出去。
房里变得寂静,又转为死寂,朝简跳下床,左腿抖了抖,他走到门边,跟门较劲似的瞪过去。
过了半响,朝简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抿紧唇蹲了下来。
陈仰脚步飞快的打着伞去客栈大堂,二楼传来哼声,没有调子。
这声音听起来既难听,又让人发毛。
陈仰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猜测,他收起伞拎在右手里,左手捏着金属拐杖上楼。
拐过楼道,陈仰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人,她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捂着墙,嘴里还在模糊不清的哼着。
就在这时,女人歪着细长的脖子,往下看。
她的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整张脸都是烧伤,看起来狰狞可怖。
陈仰停在楼梯上面,眉心一拧,是土地庙的女疯子?
女人的嗓子好像也被烧伤了,说不了话,她张大嘴巴,半天只发出一个类似“荷”的音节。
听着像没什么意义,又像是在笑。
陈仰冷不丁的想起了周寡妇的叮嘱,她说女疯子一见到年轻男性就会扑上去撕咬。
他刚想到这一点,楼梯口的女人就朝他扑了过来。
身形跟速度都不像人,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