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抱着头，脸上神色也逐渐扭曲，体内神力甚至都在这时逐渐不稳定了起来。
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然双目赤红，浑身神力爆涌，整个身形化作残影，直奔林辉而去。
然而，他对上的却只是林辉带着嘲弄的双眸。
那酝酿起来，包含了全力的一击生生收起。
许是强行收拢神力，这没打出去的一击，反而让贺繁面色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他大口喘着粗气，通红的双眸死死盯着林辉，好似歇斯底里一般的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这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要夺走？！”
“属于你？别自大了，你不过是凑巧有机会染指这等级别的传承罢了，你真以为你有多特殊么，连突破个业神境都需要我帮助的废物！”
林辉在这一刹似是将仇恨转换成了言语，他面容冷峻，冷声道：“你不过是千千万万仙神之中，无比平庸的一位罢了，不过运气好些，有些机缘，真把这天赐的一切，当成你自己的了？！”
林辉的情绪似乎随着言语逐渐被调动了起来：“你这般废物，若不是我，当初逃脱神宫的时候你就死了！如此修为还丝毫没有城府，如此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你以为你是我？即便身逢绝境，我亦能从必死之局中，摸索出属于我的生机！”
越说，林辉就好似越自豪越骄傲。
然而，贺繁那目眦欲裂的模样却随着他的言语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开始转为了讥讽。
林辉话才刚刚说完，贺繁便冷笑一声：“求生机？你所谓的生机，就是宁愿被污浊本源，化作不仙不魔的魔道，然后狗一样的活在那魔宫之中，任凭魔君虐待你那卑微的尊严么？”
“说实在的，我若是你，宁愿死了，也不会受这等折辱，你还大言不惭觉得自己是求到了生机？”
贺繁似乎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言语也句句刺中林辉的内心。
诚然，他在魔君面前毫无尊严底线，可在那些仙神面前，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
毕竟那些仙神都是被魔君抓入了魔境之中，任由他摆布。
已经不知多少年，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这种话了。
林辉那平静甚至带着点高傲的内心，以及他自以为强大的城府，在这一瞬就有了崩塌的迹象。
“你放屁！你区区一个蝼蚁般的业神境，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林辉身躯有些颤抖，怒声喝骂道。
“哦？是吗？那你为了生存，甚至哄骗来了你的师兄，这等下作的事，也能算是求生？”
贺繁目中带着些许怒色，在这一刹，问出了当初答应那湖中残魂要问的问题：“杀了唐灿，你心中可有愧？！”
此问一出，林辉身躯猛地一震，瞳孔也有些失神，似乎随着这个问题，回忆起了当初之事。
片刻后，他猛然昂首，双目赤红：“我。。。。。。那都是那些妖魔逼我的，他不死，我就会死，我都污浊本源成为魔修了，杀一个仙神，我有何愧？！”
“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你其实就是一个魔修，隐蔽改换了气息来此的？”
贺繁脸上一切扭曲的神色彻底收拢，嘴角带着笑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