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荼纠正:“爹爹。”
喻裴樨一阵无奈,第二次改口:“爹爹回去罢,喻半年并未邀请爹爹,若是你出现在客馆,反而惹人狐疑。”
裴雪荼道:“爹爹不放心你,明日一早再离开。”
喻裴樨没有法子,亦懒得与他多说这些,二人离开了屋舍,来到隔壁的空房舍,等着看热闹。
喻裴樨这具身子十足的柔弱,闹了这么半天,又已然入夜,困倦的厉害,他坐在案几边,托着下巴,本打算便这样坐一夜,哪知一个不留神竟睡了过去。
踏踏踏……
是脚步声,十足的嘈杂,好似许多人同时走来。
喻裴樨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寡人竟睡着了?
他一张开眼目,登时与裴雪荼四目相对,不止如此,喻裴樨并没有趴在案几上,而是趴在裴雪荼的腿上,便仿佛与家长撒娇的孩童一般。
噌!
喻裴樨立刻支起身子,岔开话题道:“有人来了,你快走!”
裴雪荼站起身来,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些甚么,喻裴樨会议,还以为他又要纠正自己的称呼,道:“爹爹,爹爹爹爹行了罢,你快走,别叫喻半年发现了端倪。”
“呵呵……”哪知裴雪荼轻笑一声:“樨儿,爹爹不是要说这个事儿,只是……腿麻了。”
喻裴樨:“……”
喻半年果然带着人山人海前来抓奸,恨不能整个鸿胪寺的人都被他吵醒了,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前来。
屋舍中,小妇被这浩荡的声息吵醒,她有些子迷茫,不记得昨儿个晚上发生了甚么事情,但眼看着天色发亮,又看到自己身边儿躺着一个身材并不怎么高大的男子,一时没看清,便料定那男子就是小衙内。
“啊呀!!!”小妇当即尖声高叫:“救命呀——救命呀——非礼了!”
小妇一面高叫,一面撕扯自己的衣裳,衣裳鬓发凌乱的冲出屋舍。
喻半年见她这幅模样,还以为事儿成了:“浅水!我的浅水啊!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呜——侯爷……”小妇一头扎进喻半年怀里,哭哭啼啼的道:“侯爷!您可要给婢子做主啊!呜呜……侯爷您好心好意款待太尉府的小衙内,可谁知……谁知他昨夜犹如禽兽,将婢子……将婢子……呜呜——”
喻半年也开始哭丧:“甚么!?小衙内竟如此待你?!他分明知晓你是我的爱妾,他还……还做出这样禽兽不如之事!?”
“呜呜……侯爷,您要还给我做主啊……”
“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看热闹的人许多,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起来,就在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讨论声中,众人口中的主角喻裴樨施施然从隔壁屋舍走了出来。
吱呀——
喻裴樨推开大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才醒过来的模样:“大清早儿的,吵甚么吵?谁呀?”
“嗬!!”有围观者认出了喻裴樨:“小、小衙内?!”
“这不是小衙内么?怎么从隔壁出来了?”
“小衙内不在房中?那房中是甚么人?!”
众人分明看的清楚,房中的榻上,还躺着那个“施暴者”,“施暴者”因着“酒醉”的缘故,还未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