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闻言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借题发挥,哪儿就这么严重了?”
旁边的甄夫人却是眼睛微微发亮:“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她每回跟自己的丈夫说,都要被丈夫说是小心眼,今日可算是有个人跟她意见相同了。
此前甄夫人还觉得是自己矫情呢,如今看来似乎倒也不是。
见旁边的梁文茵一直没有说话,叶朔不由得转过头来问道:“你呢?听说这件事之后,心里头可是觉得不舒服?”
梁文茵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是有些…不大高兴。”
“不高兴就对了,这事儿你没错。”叶朔一锤定音,把旁边的太傅气了个半死。
叶朔看也不看他,随后又问:“那后来呢,你后来去问那个曹公子了吗?”
梁文茵虽然瞧着弱气一些,但毕竟也是从小在太傅府上养着的娇小姐,不乐意自然就会说出来。
于是她道:“是问了,但是…但是他说我无理取闹,说我、说我善妒……”
说到后面,梁文茵明显犹豫了一下,很明显她已经自我反思过了,眼中的羞愧证明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在太傅看来,可不就是无理取闹嘛,但是“善妒”这两个字也太重了些,太傅听了有些不大高兴。
叶朔则是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这姓曹的大概率是个铁渣男了。
辩驳不过或者一心虚就甩锅给女方嘛,老渣男操作了。
“当时他是不是很生气?声音也很大?还有些恼羞成怒?”
梁文茵回忆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
叶朔:“……”
这熟悉的操作,叶朔作为一个混迹多年的老江湖,简直不要太眼熟。
男人心一虚就习惯性的用愤怒来掩饰自己,没办法,谁让你戳中他的痛处了呢?
当然,光靠这点还不能够,叶朔继续问道:“还有呢,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的话……
甄夫人想了想,又道:“后来就没再听说有什么了,就是茵儿有几次撞见曹家小公子在处罚自己院子里的仆人,听说下手有些重,都见血了……”
旁边的太傅忍不住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太傅觉得妇道人家就是不行,心肠软,人还糊涂,那仆从手脚不干净,怎么就不能打了?
太傅和甄夫人的说词几乎是截然相反,叶朔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遂问道:“仆从犯错,太傅您是如何得知的呢?您当时又不在场,又没瞧见。”
太傅随口一答:“自然是曹家小公子告诉我的。”
叶朔却是忍不住叹气:“您瞧,一个是文茵外甥女亲眼所见,一个是那姓曹的解释给你听的。”
这两者,傻子都知道哪个更靠谱一些好吧?
太傅闻言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但太傅还是不信这些事情会是真的,梁文茵是他亲外孙女,大女儿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他怎么可能不疼爱?
所以为她选择夫婿的时候,太傅也是千挑万选,才选中的曹家。
“曹家世代家风清正,家训有言,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叶朔摇头:“传言不可尽信,歹竹还能出好笋呢,好笋怎么就长不出歹竹了?这只能证明曹家好,不能证明曹公子就好。”人家真去纳妾了,曹家还能因着这个把他赶出家门?想想看,曹公子才是人家曹家的亲儿子。
太傅又道:“曹公子我曾见过许多次,着实是君子端方,彬彬有礼,是个知进退的孩子。”这些年太傅也守着呢,他也怕自己的外孙女婿长歪。
叶朔再次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当朝太傅,一品大员,小一辈除了我之外谁见了你都懂礼貌,我三哥见了你不还得行礼呢?人家还是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