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还以为,他不想与她说话,看来这段时间,让陆神医平复了不少。
她点头回道:“爹爹对我很好。”
实则,陆谦颜想问的是,汤文樊对苓儿好不好。
但似乎他骨子里就是个懦弱之人,话头到了嘴里,又被抿没在齿间。
最终,并未多言,挎着药箱错身而过,无声入内去了。
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大抵是遗憾与懊悔,它像绵绵细针一样,铺满了,时刻扎着人。
有些话,连吐出口的勇气都失去了。
范子悬跟在后头,朝着汤幼宁一拱手,小声道:“汤娘子,师父并非失礼之人,他只是……”
只是怎么样,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
这些年跟随师父,走过许多地方,他对师娘用情至深,谁知会是这个结果。
心上人死了,死之前还跟旁人生了女儿。
当然恩怨他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心情欠佳的。
汤幼宁不曾在意,摆手道:“陆神医治病救人,并无失礼之处。”
她让范子悬快些进去,小少年一点头,小跑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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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齐弘维与承恩侯府的人一道,携重礼到摄政王府拜年。
又是感激又是致歉,把礼数给做尽了。
要是之前,谁能想到摄政王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居然伸出援手。
若不是府里的德容夫人与汤娘子在,只怕此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处。
可见,一个家里有无女眷就是不一样。
茶过三巡,一行人去雪鸬园看望乐萝。
郡王府就来了齐弘维一个,承恩侯府则老夫人、侯爷侯夫人全到了,进入雪鸬园,堂屋里坐满一圈。
乐萝退烧过后一直躺着捂被子,养了两日,精神头恢复不少,只一张小脸带着病容。
虽说还不能断了汤药,但已经能够起身了,仔细算来,也没遭多大罪。
承恩侯府的廖老夫人一看到外孙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手搂过她,心肝宝贝的叫。
从听说乐萝坠河开始,她就担心得合不上眼。
当年闺女早早去了,如果再来一次,她怎么活得下去!
承恩侯同样忧心,现在看乐萝顺利下地了,感觉庆幸又欣喜。
直叹陆神医的厉害,若不是他,只怕现在病恹恹的在床上半死不活呢。
陆谦颜盛名在外,不过行踪不定,如今没几个人知道他在京城的,而且是住在摄政王府。
多亏有他亲自出手,乐萝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最佳诊治,避开了一大劫难。
亲眼看到人,彻底放了心,便要说说姚顺侯府那边。
年初一齐弘维就去给顾家拜年送礼了,等乐萝的身子痊愈了,再带上闺女一同去致谢。
顾夫人趁机探了探齐弘维的口风,让他儿子为此负责,把县主给娶进门来。
齐弘维没有给予答复,两个孩子因为一场意外牵扯上,可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顾旋在这京城的高门子弟之中,已经算是青年才俊,长得也一表人才。
就是身为家中三子,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
而且,齐弘维还得看看乐萝自己的意思。
现在这些暂且不急,齐弘维提了两句,不再说顾家,“既然乐萝已无大碍,不如这就搬回-->>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