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样的人怎么会止小儿夜啼。孩子的爹娘提起他,也会说这是御朝的英雄。
姜棠冲赵大娘笑了笑,“五公子的确是英雄。”
赵大娘往灶台里添了把柴火,也跟着笑,“那可不,咱们侯府肯定能越来越兴旺,别人都没咱们这么好的福气,能在侯府做事的,你看码头那些小工,一日才几个铜板。”
在赵大娘心里,能在侯府做事,跟着陆锦瑶顾见舟这么好的主子是天大的福气。每月的月银就够普通老百姓一家用一年的,还有赏钱和油水可捞,一年怎么都得有二十两银子到怀里。
天下哪儿还有这么好的事。
她呀,得在侯府干一辈子,绝不会干糊涂事。赎身更是没想过,她的儿子儿媳妇也是侯府的下人,以后吃喝不愁,谁会想着赎身。
卖身给永宁侯府意味着安稳,只要小心不做错事,不会被轻易发卖了去。
姜棠能理解赵大娘的想法,只是,永宁侯府日渐辉煌,可能保证几十年如一日吗。卖身为奴后代都是下人,不能科举,为人奴仆。
侯府是一把保护伞,可也是一个牢笼。
姜棠觉得赎身这事儿不能和别人说,说了别人也不一定能明白,可能还觉得她心比天高不知所谓。
小心点才能办成大事。
“大娘说的是。”姜棠附和着,“大娘子和四爷都是仁善之人。”
对待自己人如春风一般温暖,对待敌人就如寒风一样冷冽,有手段又护犊子。
赵大娘笑呵呵道“小棠啊,你真不见见我那侄儿呀。”
她觉得她侄子和姜棠还挺相配的,女子嘛,免不了要嫁人的。姜棠这么好看,还是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日子才能和美过的下去。真想攀高枝,摔都不知道怎么摔死的。
姜棠婉拒道“大娘子这边还用得着我,还是不见了。”
“哎,不见就不见吧,兴许过阵子我侄子就议亲了。”赵大娘开始讲蒜泥白肉的做法,“这道菜最讲究的刀工,还有蒜泥这蘸汁。你做菜虽然好吃,但刀工还有的练呢。”
“肉要切的极薄,从后面看能透过手指,肉用的不是五花肉,上肥下瘦,炖的时候可不能上糖色。蒜泥蘸料里可不仅仅有蒜泥,还得放醋青红小辣椒。”等肉煮熟,赵大娘给姜棠切肉,菜刀平而稳,慢慢地走过去,这就成了。
姜棠感叹,这刀功,去牛肉拉面的馆子肯定能被老板看上。
做好之后赵大娘先让姜棠尝了,“这肉吃法也有讲究,用筷子卷住一边,轻轻一甩,肉就卷上来了,然后再蘸蒜泥汁。”
按赵大娘的说法这么吃,一口下去果然肥而不腻,蒜泥香味和醋更中和了白肉的腻,正因为是白肉才没那么多香料的味道,不愧是拿手菜。
赵大娘期待地看着姜棠,“怎么样”
“好吃呀!软而不散,香而不腻。再加一点糖就好了,好像少了点甜味儿。”
赵大娘试了试加糖的蘸汁,舀出来一点尝了尝,“味道是好了一点。”
地锅鸡姜棠也尝了,炖鸡上头贴饼子,饼子是玉米面的,和鱼头泡饼的味道不一样,全是柴火炖肉的香味,走出去老远都能闻到。
鸡皮的胶质包裹着鸡肉的爽弹,肉的颜色是棕褐色的,里头还放了干蘑菇和土豆,若是给样一碗饭再盛上小勺汤,往里放上面乎乎的土豆和吸满汤汁的蘑菇,姜棠能吃两碗。
赵大娘道“做这个记得往里头放五花肉,光炖鸡可不成。”
怪不得吃起来这么香,这个汤拌面吃都好吃的。姜棠诚心实意道“谢谢大娘。”
赵大娘把菜盛出来在一旁晾着,如今天热了,太热的菜送过去不能吃的。姜棠把花卷和白粥盛出来,又拌了凉菜,等了一会儿露竹才过来传菜。
比起做菜,传菜好像更辛苦。眼睛看着哪个都好吃,可哪个都吃不到。咸鸭蛋一切为二,金黄色的油直往外流。
地锅鸡蒜泥白肉和凉拌黄瓜丝一起端了过去,没一会儿露竹就回来了,给赵大娘和姜棠一人一个荷包,“大娘子今儿吃的高兴。”
这个荷包比以往的都要沉,里面最起码有五两银子。
赵大娘老道,一颠就感觉出来了,嘴咧的老大。“老奴谢大娘子,谢大娘子。”
姜棠道“请露竹姐姐替奴婢谢过大娘子。”
等露竹出去,赵大娘忙打开荷包,“有五两多银子呢!”
两人的赏钱加起来就有十两银子,应该不是因为今儿的饭,姜棠觉得和压缩饼干有关,前头三爷得赏府里已经传遍了。
钱是多是少没关系,压缩饼干有用就行。怀璧其罪,若是在别的地方,她兴许被锁在小屋里,每日光做,不做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