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叶悄变成这副模样,自己喜欢他并非冲着这件事情来的。
“悄悄,对不起。”江叙内心翻涌的愧疚排山倒海侵袭而卷,此刻的他倒希望叶悄给自己几巴掌,几刀子,都不宁愿用这种办法,他觉得羞耻,随即生起的是失落,无奈,太多纷杂的思绪无法用言语表明,欠了叶悄太多。
叶悄看着江叙变化的神色,冷漠到几乎在审视,最后放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留下江叙在黑暗中渐渐被吞噬。
徐崇明问过江叙在执着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事实上江叙就是非他不可。他并非没有试过,放任自己什么都不想,最终依然回归到思念的状态,想到开始吃药,停不下来,把到当成瘾,太想见他了,非他不可变成身不由己,就是一种感觉。
江叙抹着眼睛,湿的。年过三十的人还流泪懦弱吗,是懦弱无能。他在叶悄面前就是这种无力的状态,却没办法放弃。
等身上难受的状况下去后,江叙起身开灯,去浴室清理狼藉,卸下假肢,回到卧室继续纹丝不动的坐着。
吴冬冬起来喝完奶茶重新去漱口,陪叶悄坐了会儿看电视没多久就打盹,叶悄让他回房睡觉。从斜对门出来后就一直在想刚才的事,他很久没做冲动的事,有点疯魔,超乎预料。
冷静了那么长时间,对江叙做出那种行为他想都没想过,他问自己还爱江叙吗,爱已经跟着死亡死去,可以爱别人吗,这点他似乎一样做不到。
叶悄摸着自己紧绷的脸,使劲来回地搓。
他已经爱不起任何人,但依然放不下,或者没忘记,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再回头。
一年半后
叶悄去外地表演了几场刚下飞机,精神还有点疲惫,他打算先上车养精蓄锐一会儿再给吴冬冬打视频电话。
吴冬冬近半年越来越像留守儿童,叶悄忙着唱戏,外出时小孩就去徐崇明那里住段时间,通常徐崇明趁叶悄不在,就把他塞到江叙身边。
叶悄心知肚明,没挑破这层,吴冬冬回来不会跟他说江叙的情况,一栋楼的两个对门,江叙依然一厢情愿,对着叶悄不冷不淡的反应,习惯成自然。
江叙甚至已经都贱到去想一年半前叶悄突然失控的那次,那会儿还心如刀割劝叶悄不要不要,如今因为叶悄总懒得施舍情绪给他,江叙就去想,想得不行,想得骨头发痒,实在睡不着才会偶尔吃点药助睡眠,再多就不敢碰。
人都是贱的,江叙知道叶悄今天回来提早就送吴冬冬回家了,大手牵着吴冬冬的小胖手笔挺地站在公寓门外,叶悄拉着行李箱刚出电梯,看到人见怪不怪。
按指纹开门的时候江叙盯着叶悄的额头看,说:“怎么有点红。”
其实叶悄下机场打车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他现在在网上小有名气,还有粉丝和路人粉,夸他美貌兼实力具备。在某视频网站用他做古风视频的人还挺多的。等车那会儿被人认出来,刚签完一个名就发现围在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多,用手机拍照的,相机拍照的,叶悄很少有应对这些场合的时候,额头不小心被相机磕了下。
他说没事,把吴冬冬接进门,眼神示意江叙还有问题吗。
江叙说:“有点饿。”
趁叶悄去厨房准备饭菜,江叙回对门在自己的药箱取出一瓶红花油,放在叶悄平时会做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