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有年节时的各种礼。
别说他的工资能不能有结余,其实每个月加上柳园路房子的租金都是入不敷出的。
现在要拿一大笔钱补给林窈他拿了往年支出的记录,黑珍珠项链加上那些金条和银锭,不算不知道,一算那数字简直是触目惊心,怕不是上万块钱。
他哪里去弄这些钱?
而且,给了林窈这些钱,家里的日子还要怎么过?
所以他这病,不仅是气的,还是急的,熬的。
可这事他还不愿妻子儿女知道,所以只能自己生熬着。
他病倒在床,赵新兰问他跟林窈到底是怎么谈的,为什么最后连家可脖子上的项链都不放过,可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是等赵新兰说儿子女儿开学,要买这个那个,要跟他要钱,又跟说政府出了商品房,她娘家那边想要筹点钱买一套小房子,想找他拿两千块钱的时候,林建明一下子就炸了。
他都忘了自己还病着,原本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坐起了身,道:“两千块钱?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吗?现在一个偏一点的小商品房怕也就三四千块钱就能买到吧?找我要两千块钱,他们怎么不开口直接让我送他们一套房?!”
赵新兰嘴巴张了张。
她也知道娘家一开口就要两千块有点多。
可林建明这样一副语气跟她说话她又不舒服了。
这么些年他还从来没跟她这么说话过也就是从那个林窈出现,家里才一下子乱套了,丈夫也变了。
她道:“我妈他们那边也是没办法,你知道他们一家子十几口人就挤在那几间房里,柱子和桩子他们本来都该早就成亲了,可就因为房子的问题只能一直拖着,再拖下去人家姑娘肯定也要跟他们掰了。我们有钱,怎么就不能帮衬着点?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柱子和桩子他们就一直不结婚吗?你别忘了,我妈他们毕竟帮着养了家华家可那么多年!
说着她又抿了抿唇,愤愤道,“两千多块钱,两千多块钱,可建明你想想,你送去给那丫头的,房子也就算了,可那些珠宝首饰,就从我手里要过去的,就远远不止那个数了吧!你可是提了一个手提箱过去,到现在连说都不肯跟我说是多少你就是从那里多拿两件下来,这两千多块不就有了!凭什么要都给那丫头送去!”
因为林建明不肯说,赵新兰并不知道林窈手里有单子的事情。
林建明听得又是一肚子的血。
他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眼花。
他往床头一靠,知道这事就算是他再不想说,这会儿也得说了。
他虚弱道:“她手上有清单,她妈当年留在柳园路所有东西的清单我不仅要把手里的东西都给她,还要把这些年我们用了的,还有送出去的东西都折了现还给她我算了算,至少要上万块钱,我们家,把存折上还有家里所有的现钱拢拢,怕也只有不到一千块钱吧。”
赵新兰先是一愣,随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她喘着粗气就破口大骂道:“她有单子,她有单子!她有单子就了不起吗?她以为她是谁啊,冒出来说自己是建业和孟楠的女儿就是,要房子,要珠宝,还想要你给她一万块钱!她咋不去上天呢!对,她咋不去死呢?她死了,别说是一万块,就是十万块的阴钱,我也烧给她!”
她说着就愤怒地在房间里重重地踩着地,来回地转了好几圈。
可这好几圈也不足以消解她的愤怒。
她转回头就又冲林建明道,“林建明,难道你就由着她?她要房子,你就给她房子,她要财物你就给她财物,现在她还要你倾家荡产给她倒贴一万块,你也给她?林建明,你是疯了吗?你给她钱,你要让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再受不住,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嚎啕大哭,一边哭还忍不住一边骂,道,“贱人,真是黑心烂肺的贱人,肯定是你在乡下娶的那个贱人的种,死了就让个小贱种来报复我们,就该直接把她浸死”
林建明也不好受。
要不然他也不会大病了。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被赵新兰这么一连串状似疯狂的状态和粗言秽语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