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拢了拢破风的衣襟,才和宫人离开,殿门被推开,张德恭冲她笑了笑,没有跟着进来,只有她一人踏入了殿内。
殿内开着楹窗,暖阳洒进来,一点也不暗淡。
位置上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过来,他许是还没有从朝前回神,眉眼有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邰谙窈没有在台阶下停住,而是直接上了台阶,站到龙椅边,才要做服身请安的作态,时瑾初拦住了人:
“不必多礼。”
殿内寂静,只有她们两个人,离得又这么近,气氛格外容易变得不同。
他问她:“会不会研磨?”
虽是长在舅母家,但琴棋书画她还是略通一二的,尤其是养病,读书便成了她唯一的消遣,她自然是会研磨的。
她说:“嫔妾会。”
一只手还在他掌心握着,她也没有要抽出来的意思,时瑾初抬头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松了手,他说:
“等批完这些。”
简简单单几l个字,也没说待会要做什么,却有点让人呼吸发紧,仿佛是别人在催促他、而他在安抚一样。
邰谙窈稍稍睁大了杏眸,她恼得耳根子都有点红,冷不丁地抽出手,转过身侧背着他,一言不发地开始研磨。
她今日佩戴了香囊,隐隐有点暗香溢出,时瑾初偏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邰谙窈觉得手腕有点酸时,忽然有人勾住她的腰肢,她一怔,没有抗拒,顺势地倒在某人怀中。
她仰起白净的脸,憋得有点红,她说:
“您一点也不认真。”
时瑾初扫了她一眼(),对她的控诉照单全收?()_[((),他轻描淡写:“是你小看了自己。”
这般的红袖添香,圣人才能心无旁骛。
勾住她腰肢的手越渐在说明什么,邰谙窈咬住唇,她杏眸悄瞪着某人,呼吸微微发紧,她咽了咽口水:
“……这里不行。”
时瑾初觑向她紧攥住他肩膀的手,轻挑眉,他俯身亲了亲某人,短促地笑了声,打横抱起某人越过屏风进了偏殿。
准备将她放在软塌上,时瑾初敏锐地察觉她身子一僵,他看向她:
“怎么了?”
邰谙窈垂着眼,一言不发。
时瑾初蓦然想起了那日她侍寝时催促着他沐浴的一幕,隐隐了然她在抵触什么。
她的披风掉落在了御案边,如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裙装,衣襟也被胡闹得有点散乱,她在这其间染上些许春色,一截白皙的脖颈透骨生香,偏她眸眼低垂着,好好的气氛被凝滞,也让人不舍得恼她。
片刻,她仿佛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杏眸,有点不安地将抵触藏起,乖顺地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颈。
依依软软地奉上唇。
瞧她乖的,衬得他格外不是人。
时瑾初冷不丁掐住她的下颌,惯来懒得解释的人,冷淡撂了句:“没有过人。”
邰谙窈怔住。
有人替她一点点拢上衣襟,邰谙窈浑身僵直,她抬起脸,声音很轻地问:
“您……不要了么?”
她衣裳整齐,却仿佛被欺负得惨了,杏眸猝不及防地红了起来,攥着他衣袖不松手,指骨都在渐渐泛白。
时瑾初扣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
“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