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公子笑得更得意了,带着一对燃烧的双翅,俯身滑向抱珠。抱珠等人越发惶恐,吓得抱头鼠窜。
蔺承佑弯弓再搭一箭,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去势一减,落到树丫上侧耳细听,嘴边忽然浮现一抹笑意,屈指呼哨一声。
金衣公子不以为意,很好,这回连蔺承佑都不管用了,从他出阵以来,一直忙着与尸邪修炼秘术,憋了这些日子,他还未好好享用过美『色』,趁眼下犹如闯入无人之境,把这些美人掳回去一一受用最要紧,等他玩够了,再慢慢吸尽她们的阴元。
思量间已经扑到抱珠背后,抱珠不由大声惨叫起来:“救命啊世子,道长救命。”
见天和见美为了能把九天火环的威力催化到最大,恨不能拼上全身功力,现下满头大汗守在阵后,无力再□□去救人。
滕玉意主仆在屋顶上干着急,他们时刻准备接应蔺承佑掷出来的银线,一旦妄动,极有可能被金衣公子所伤,那样人手就更少了,因此也不能随意离开原位去救人。
如此一来,离金衣公子最近的就是弃智和绝圣了,两人断喝一声,齐齐挥剑刺向金衣公子,才挡了一下,金衣公子挥动翅膀激起一阵热浪,将他二人弹得老远。
金衣公子肆意笑着,殷红的巨爪一张,就要扣住抱珠的肩膀,房顶上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风驰电掣般扑下来,那速度快若闪电,几乎一瞬就迫到了它背后。
金衣公子察觉背后风声猎猎,心中大感骇异,来者的气息极为殊异,既不似人,也非妖类鬼类,热烘烘『毛』刺刺,透着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它项上起了一层寒栗,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早年间还未修成人形时,每日都在山中躲避——
它瞳孔一缩,仓促间回头望去,恰对上一对碧绿荧荧的眸子。
豹子!它大惊失『色』,挥动翅膀往斜刺里一躲。
此处为何会有豹子?!它骇然跌落到地上,两只胳膊撑在地上,惊叫着往后爬。
就这么一晃神的工夫,蔺承佑再『射』一箭,正中金衣公子的腹部。
金衣公子却顾不得痛了,它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它是禽鸟,天生怕兽类,哪怕它修炼成了人形,哪怕它如今法力高强,面对这黑豹的凶猛气息,依旧发自骨子里的畏惧。
蔺承佑『射』出那一箭后,冲那黑豹道:“小畜生,你要是再来晚些,往后可就没人陪你玩了。”
黑豹嗷呜一声作回应,语调有些撒娇的意味。
“俊奴!”绝圣和弃智大喜道,“你怎么才来!”
滕玉意在屋檐上看得真切,蔺承佑屡次朝屋顶上张望,原来在等他的黑豹,说来也怪,猛兽终归只是猛兽,面对妖物照理也会畏惧,这黑豹却丝毫不惧,也不知本身就有灵力,还是被蔺承佑训练出来的特殊本领。
黑豹嗷呜着跟绝圣弃智交流了几句,无声无息朝金衣公子走过去,身形猛地一纵,再次扑住了金衣公子。
九天引火环只能焚烧妖物,对旁物却是毫无损害的,它叼住金衣公子仍在燃烧的翅膀,猛力地进行撕扯。
金衣公子回过了神,不顾皮肉被撕裂的痛苦,用巨爪拍向黑豹的眼睛,哪知黑豹速度惊人,一跃就躲开了,旋即又扑上来,撕咬它另一只阔翅。
滕玉意看得胆战心惊,这样近身搏斗,妖物竟敌不过黑豹。
金衣公子失了翅膀的优势,转眼间就被咬得遍体鳞伤,它不敢再恋战,拼死夺过半边翅膀,咬牙一飞冲天,但它被黑豹这一咬,不像九天引火环只烧羽『毛』,伤及的是它的筋骨,损坏的是它逃生的能力。
它勉强飞到屋檐上,终因乏力跌落下来,再起身时它释出浑身煞气散向院中,随后化作了人形,扑向离他最近的滕玉意。
今晚已经败了,尽快逃走才有活路,只要跟尸邪汇合,再重的伤也能复原,但眼下这情势,想逃不容易,若能把这小娘子抓在手里当人质,不怕蔺承佑不就范。
它的煞气非同小可,足够遮挡视线,蔺承佑必定会分神,它必须趁这机会捉住滕玉意,然而没等它振落滕玉意手里的小剑,滕玉意已经一剑刺了过来,出势凶猛,径直穿透了它的掌心。
金衣公子对着滕玉意那双静若寒潭的眸子,一下子愣住了。
这小娘子不是不会武功么?
滕玉意微微一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两名护卫急于护主,也挥舞刀剑砍中金衣公子的肩膀,
“你竟暗算我。”金衣公子眼里闪动着诡谲的光芒,咬牙切齿笑道。这剑极为了得,久不拔出定会损及内元,它发力将身边的程伯和霍丘远远摊弹开,红着眼睛探向滕玉意纤细的肩膀,这时滕玉意往朝它身后一望,不知看到了什么,稍稍一点头,居然主动拔出小剑,自发往后逃。
金衣公子心知背后有异,不由暗骂,蔺承佑难道竟时刻留意滕玉意这边的动向么。
它屈身就要躲开,后脑勺蓦然一痛,右眼竟热乎乎地淌下『液』体,流淌的速度极快,滴滴答答,顷刻间就染红了它脚下的那一片瓦当,它怔了一怔,那颜『色』好像不太对劲,用完好的那只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血。
它惨叫起来。
“眼睛……我的眼睛!”
那可是它的要害!背后那一箭穿脑而过,蔺承佑竟『射』瞎了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