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滑过图案的边缘轮廓,他努力猜测,“这是绣的……草?”
他记忆里,钱袋上要么绣花,要么绣草,因汉子的钱袋要么是家里媳妇或是夫郎做的,要么是娘亲缝的,左右都会装饰点东西。
但温野菜绣的这个,摸着也不像花,他只好猜测是草。
“什么草,那是叶子,桑叶!”
温野菜没想到自己头回欺负喻商枝看不见,竟是为了这一手无可挽救的针线活。
喻商枝得了答案,一脸恍然。
“原是如此,阿野你费心了。”
他先前给温野菜解释过自己的名字与桑枝有关,看来对方始终记在心里,这才绣了桑叶。
把钱袋握在掌心里,很快连布料都染上体温。
“你先替我收着,回头出了门,我便带上。”
温野菜见喻商枝的喜欢似乎不作假,稍微松了口气,嘴上却不忘给自己留后路。
“我的针线活有些生疏了,回头等我再练练,给你用好料子做新的。”
实则喻商枝虽不懂针线,还是或多或少摸得出针脚的粗糙,可他并不在意。
只要是温野菜做的,不用多精美,能缝结实了别让钱漏了就好。
当然这话他是没提的,不然被温野菜听去,倒成了自己嫌弃他做的东西。
晚上喻商枝睡得不太安稳,换了新药方后药性更烈,加上解毒的方子常见以毒攻毒的药材。
再一次半夜心悸醒来,他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就径自调整着呼吸。
身边的人原本是背对他的,这会儿仿佛似有所觉一般地翻过身。
手臂相贴,喻商枝就觉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遇上了海面上的浮木。
那种独自面对黑暗时空无所依的感觉,刹那间烟消云散。
隔日。
或许是村里人过去一段时间积攒的不爽利都陆续来瞧过了,温家的门前这两天冷清下来。
喻商枝一早起来就怏怏的,早食都未吃。
看起来还不如这些日子乖乖吃药,早睡早起的温三伢精神。
温野菜担心地不轻,匆匆去地里巡了一圈就回来,把人按在床上歇息。
“先前那方子吃了许多日,也没见有什么反应,这回的才吃了几副就这样了,你这个当郎中的也是,给自己开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