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昨晚是不得已为之,那今晚,他说什么也不能再和温野菜钻一个被窝了。
他忖了片刻,主动提道:“菜哥儿,要么从今晚开始,我去东屋睡吧。”
抖被子的声音没了,一道气息逼近,喻商枝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一本正经。
温野菜的调子听起来有些不虞。
“什么意思,你不想和我睡一个床?”
喻商枝轻咳一声,找理由道:“你我虽有婚约却未曾拜堂,现在同房,于礼不合。”
温野菜扫了一眼喻商枝,见他一副克制有礼的模样,自以为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道:“我知道你这人讲究多,现在眼睛还没好,身上也不爽利,所以又没逼着你和圆房。但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夫郎,咱俩睡一起不是天经地义?”
温野菜的用词太直接,喻商枝深吸一口气。
“但是菜哥儿,我是男子,你是哥儿,这……只要在一起,难免有失礼的可能。”
此话一出,面前的哥儿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意思,我懂的,你们汉子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别怕,真有那天,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我也不会觉得你失礼。”
喻商枝:……
他算知道了,在温野菜这里,靠这样是说不通的。
可他万万不可在这种问题上让步,遂坚持道:“我不想那么不尊重你,所以还是先去东屋吧。”
听到这里,温野菜其实是有点恼的。
可喻商枝又拿“尊重”这两个字说事,又让他觉得,这边是喻商枝和村里泥腿子汉子不一样的地方。
他想来想去,不乐意归不乐意,终究依旧妥协了。
“罢了罢了,既如此,我也不在乎多等几天。”
喻商枝看样子是决定忍到拜堂之日了,他一个汉子如此,自己作为哥儿,太主动了就落了下乘。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满心想好,等到时候和喻商枝圆了房,最好自己的肚皮也争点气,快点揣上崽,生养的时间在冬日最好。
那时是农闲,也没法去山上打猎,什么都不耽误。
一旁的喻商枝必然想不到,眼下八字没一撇的,温野菜已经想到揣崽的事了。
总之听温野菜不再坚持,他总算松了口气。
最后温野菜执意让他留下睡正屋,自己去东屋,道是那边从小睡到大,习惯了。
就在喻商枝以为这事终于尘埃落定,温野菜要回屋睡觉的时候,却听见屋里传来温野菜翻找东西的声音。
眨眼的工夫,床上支起炕桌,小哥儿把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抱在怀里,一晃悠就“哗啦啦”地响。
听起来那声音像是铜钱的碰撞,温野菜隐约有了猜测。
他启唇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