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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说。
“这茉莉花的也好!”
“原味最好,最香醇!”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反馈,陶缇心里也渐渐有了数,目前看来,大家都挺喜欢奶茶的,至于口味,各花入各眼,每样都有人喜欢。
她又开始问起一些细节,比如甜度,又比如奶与茶的比例调整。
瑶光殿这边忙得不亦乐乎,裴延在宫外也没闲着。
在工部忙完后,他径直去了裕王府,和裕老王爷一起到湖边钓鱼。
裕王爷依旧穿着一身暗色粗布衣袍,太阳大了,他头上戴着个草帽,懒洋洋的坐着,手中捏着一柄鱼竿,感叹道:“你说你,难得来我府上一趟,怎么不把你媳妇带上。她要是来了,我个老头子还能腆着脸皮,再让她做顿全鱼宴吃吃。”
“天气热,坐马车怪闷的,便没带她来。”裴延一袭竹青色长袍,头上也戴着裕王爷同款草帽,平添了几分世外高人的隐逸。
裕王爷哼笑一声,“闷一下都不舍得呀?”
裴延露出一抹温雅浅笑,“再过两日,阿缇在光德坊的糕点铺子便要开张了,里头的糕点都是按照她写的配方做的,比她亲自做的差不了多少,四叔公或可去买些尝尝。”
裕王爷眼珠子一转,“你这太子妃倒是个闲不住的。”
裴延道,“她有喜欢的事,这是好事。”
裕王爷摇头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彻底被你媳妇给迷住喽。”
裴延也不驳,默了片刻,将话题引到正事上,说起裕王世子即将调任洛阳府牧的事。
裕王爷捋了下花白的胡子,感慨道,“你父皇对我这老头子也算有心了,知道我这儿子不争气,还给他寻了门好差事……”
“最近世叔与裴长洲来往频繁,不知四叔公可知道这事?”
裕王爷眉头拧起。
“四叔公,孤知道你虽不过问朝政,却很清楚如今朝堂的动向。孤现在还没死,裴长洲与周家就按捺不住,仿佛储君之位是他们的嘴里的肉;若孤真的薨了,他们岂不是愈发肆无忌惮?”
“殿下,莫要说这种丧气话。”
“四叔公,你也不愿意看到我裴家的江山,几十年后改姓周吧?”
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裕王爷转过脸,无比严肃的凝视着裴延,“殿下,你未免太过忧虑。”
裴延眉目冷静,扯了下嘴角,“孤不得不忧虑。”
裕王爷眯起浑浊的眼眸,仔细端详了裴延一番,似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裴延也不躲,平静的与他对视。
野心与抱负,一览无余。
裕王爷也是经历过三朝的老人,在皇室平安无忧的活到这么大把岁数,早就炼成人精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眸光闪过一抹深深地惊诧,嘴唇微颤,“殿下你……延儿啊,你可真能忍啊!”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最后狠狠骂道,“唉,你母后是个心狠的,你父皇更是个混蛋!他们造的孽,倒害苦了你。”
听到这话,裴延眉宇微蹙,沉声道,“四叔公,我母后她真是病逝的么?”
裕王爷一怔,生硬的避开他的目光,“嗯。”
裴延将他反应收入眼底,沉吟片刻,道,“一日父皇酒醉失言,说母后是服毒自尽的。”
裕王爷拿着鱼竿的手猛地一颤,嗓音苍老道,“那肯定你父皇喝醉了,说胡话了。”
见四叔公不肯与自己说实话,裴延也没办法强行逼问——
就像母后身旁的老人兰嬷嬷、他的亲舅父、风叔,甚至是父皇,他们都知道母后是服毒自尽的,但没一个人肯告诉他背后的原因。
他有去查过,但时隔这么多年,事情又牵扯到先皇后,查来查去,所获甚微。
或许是见他查的太过辛苦,几年前母后的忌日上,兰嬷嬷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母后觉得当皇后太累了,所以选择解脱了。”
裴延似是有些理解,又有些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