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司镜把被子拉上来盖好,裹着同样沐浴露香气的身子就偎进她怀里,还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些而抽了口气。
司镜动作一顿,随即张开怀抱接住这缕软玉温香,“身上很多地方都撞伤了,医生说干什么都要慢一点。”
姜清宴穿了件黑色丝绸吊带睡裙,肩胛处的淤青露在空气里,她身上那脆弱的美更是被衬出几分凌虐感。
她只窝在司镜怀里,贪婪地任由司镜的气息包围自己,在心底问着自己,几个月前怎么会铁了心地要这个人付出代价。
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司镜便把被子拉上来把她单薄的身子遮住,再加上自己的怀抱,把她严严实实地裹紧。
姜清宴用手指缠着司镜胸前散下来的长发,喃喃地问着:“司家跟韩家是世交,你刚才那样说,会不会影响两家的关系?”
司镜低头用下巴蹭着她的脸,把坦诚和耐心都呈现在温柔的语调里:“我们两家是世交没错,但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亲密,当然了,比起跟别的家族还是亲近的。
我们这些家族之间的沟通很注重辈分,刚才的道歉假如是韩启鸣来说,那就是对着我,可要是韩伯母来说,那就应该对我妈。”
姜清宴抬起头,猜测道:“也就是说,她在阿姨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然后才破例跟你道这个歉?”
司镜思索着摇了摇头,“我妈刚才没告诉我有这件事,伯母应该是直接找的我。
我猜,估计是因为韩启鸣两次得罪了我,伯母不得不亲自道歉,毕竟是长辈的面子,我怎么都得给几分。”
的确,刚才如果是韩启鸣的电话,司镜的态度就不只是冷淡而已了。
姜清宴似懂非懂地点头,手指一直绞着司镜的发丝。
司镜这时轻叹了一声:“让我惊讶的是,季沐欢居然把昨天的事告诉了韩家长辈。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停车场里,她说希望我不要报警,我虽然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但她似乎有些偏袒了……”
她眉间紧拧着,面上神色有感慨也有失望。
姜清宴看见,话音轻轻地笑了,“之前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喜欢韩启鸣的时候,你跟我说你理解她的原因。今天你觉得她偏袒了,我倒好像有点理解她。”
司镜来了兴致,“怎么说?”
姜清宴松开指间的发丝,手往下伸去握司镜的手,“如果我始终想着报复你,还成功伤害了你,甚至伤了你身边的人,那你愿意看着别人报警么。”
当然是不愿意,她跟司镜都很清楚这个答案。
司镜的神色变得柔软,目光里温情满溢,“我知道了,也理解了。”
姜清宴摩挲着她左手拇指上的宽戒,感受司镜被它汲取的体温,很轻地叹了声气,“沐欢姐对韩启鸣这么执着,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们是有心的,能把这件事告诉韩家的长辈已经很好了。”
司镜听着听着,忽然把她的身子扶起来,跟她四目相视,不无感慨地说:“我的小猫居然学会多角度判断了,该奖励。”
姜清宴失笑着去轻捏司镜的脸,眼底慢慢噙了一抹柔光,“是你把我从自我的角度里拽出来,教会我不要在井底只看得到自己,还让重归黑暗的我重新握住一道光。”
这段时间过来,是司镜把她起初狭隘的眼界拓宽,让她看到在自己的怀疑之外还有很多种可能。
也是司镜带着她了解了这些尔虞我诈,让她感受着你争我斗之中难得的真心,更是司镜让她在韩悠宁离开以后,在她的眼前重新划破夜幕,绽放出黎明的光。
姜清宴话音落下后的几秒里,司镜说不出话来,温柔跟喜悦的感受交汇在她心里,让心湖沸腾。
她握着姜清宴的手贴在唇上深深地亲吻,用满含浓情的低哑语调说:“清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姜清宴枕回她的肩膀,轻软着笑,“我知道。”
司镜低头姜清宴昳丽的眉眼,久久才吻到唇边,最后惦记着姜清宴身上的伤,亲吻便停在那里不再继续,滚烫的心湖被柔软的情潮覆盖。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她这份温柔的克制,气息轻颤地笑了一声。
她抱紧了怀里的人,满足地相拥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