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宴眼眉含笑,配合地带了些娇气:“我等不及嘛。如果沐欢姐也喜欢,我可以给她设计另一种外观的。”
季沐欢的指腹在茶杯的杯身轻轻摩挲,随后放下茶杯微笑着说:“清宴这么喜欢,一定是个好想法,带我去看看吧。”
“跟我来。”
姜清宴愉悦地拉起季沐欢,跟司镜错身而过时,眼底写着只有司镜才留意到的担忧。
室外有一缕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姜清宴带着季沐欢去到小花园。
花园里立着画架,画纸上的水彩已经干透。
“她说玻璃房要透气透光,里面可以种些植物,会有小森林的感觉,很安静也很舒服。
你产后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恢复,在玻璃房里能宁心静神的,要不要在你那边建一个?”
她颇有兴致指着自己画的玻璃房给季沐欢介绍,又伸手去对着花园的一个方向虚空地划出一块范围,那里已经除去了草,为玻璃房的建造划分出了基础。
这话是在北方的时候司镜偶然提起,说是去许茹笙的红酒庄时见到这样一个玻璃房,十分喜欢。
她说完后,微微侧过身去看季沐欢。
季沐欢的目光没停在她指着的方向,而是注视着她,目光温和又了然,仿佛洞察了一切藏匿在昏暗处的风起云涌。
姜清宴的心莫名地慌了一下,疑问道:“沐欢姐?”
季沐欢抿唇而笑:“累么?”
“什么……”姜清宴的心瞬间被吊起。
季沐欢叹了声气,眼底尽是无奈和包容:“这么费心要把我带出来,累不累?”
姜清宴的眼睛猝然大睁,“你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说了前半句,又极快地刹住车。
季沐欢的神情依旧从容亲切,令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感。
即使到了这一刻,她仍旧不担心季沐欢会伤害她和司镜,这种感受埋在她的潜意识里。
季沐欢笑了,答非所问:“如果我没猜错,司镜正在跟他对质。清宴,带我去。”
提到司镜正在进行的事,姜清宴的警惕心迅速升高:“不行。”话音刚落,她顿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然,勉强压下心绪后又说:“沐欢姐,我不能让你打扰她……”
季沐欢被逗笑,竟伸手去牵住了她,“你们对我有疑问,我会给你们答案,但你们现在要了解的事情,我也要听。”
姜清宴愕然,所有的准备都在这时土崩瓦解。
任她事前如何准备解释的理由,都想不到这一点。
季沐欢竟然对她们要做的事情心中有数,这个事实带来的震惊,不亚于在韩悠宁房间里看到韩启鸣对韩悠宁那生死相隔的一幕。
今天阳光微弱,打在走廊的窗户上,只被过滤进一小片薄薄的金光。
姜清宴跟季沐欢脚步轻微,停在书房门外的一侧。
书房里安静异常,似乎并没有人在里面。
片刻之后,司镜凌厉的质问裹着迅猛的脚步声传出来:“韩启鸣,她是你妹妹,你的心是铁打的么!”
韩启鸣的身体似乎撞上了桌子,笔筒摇晃了几下,他痴痴地笑起来:“是啊,我的心是铁打的,否则怎么还能够娶妻生子……”
姜清宴咬着唇捏紧了拳,身边陡然响起一声嗤笑的气息,随即一阵微风扬起她的长发发尾。
身边的人缓步走进书房,姜清宴只匆匆一眼瞥见那张侧脸。
她从没有见过季沐欢这样的表情,冷淡,隐忍,眼里淬满了冰与火。
书房里渗进来的薄光暖不化季沐欢周身的冷,她的声音幽长地回荡在空气里:“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一生,我只是悠宁一个人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季沐欢:妹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