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看过去,这些罪狐吓得肝胆俱裂,就是那念叨着“不可能”的好色之狐,也连连叩首:“我不该强抢民女,霸占家财,求大人开恩。”
那一团黑色灰烬和两具流血的狐尸摆在罪狐面前,就比什么都好用了。
宫梦弼无声无息的站着,就堪比勾魂使者,岳府阴神了。
宫梦弼面无表情,实则是以望气术看着他们。
罪狐孽气深重,他先杀的三个看似漫不经心走过来,实际上是他事先以望气术找出来的罪孽最深的三个。
宫梦弼看向泰山娘娘和玉仙神女的神牌,叹了一口气:“天下野狐,无知无礼,无法无天。娘娘的功德要践行,天狐院的规矩要推下去,不是容易事啊。”
他神色一肃,道:“你们这些罪狐,学些法术,便残害生灵,本来应该把你们都按律处死,但念在娘娘和神女神牌在此,不好多见鲜血,就饶你们一条小命。”
这些罪狐连忙叩首:“多谢娘娘,多谢神女,多谢大人饶命。”
宫梦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黑,将他们编入狐囚之中,以功赎罪,何时赎清罪孽,何日再还自由。”
黑衣鬼神拱手道:“是。”
黑衣鬼神将斩狐的法刀送还给宫梦弼,而后领着罪狐到了一旁。
斩狐的法刀落在宫梦弼手中,就忽地融化成一缕月光,消失不见。
康文看着这些罪狐,叹了一口气,道:“狐会大人,这教化狐众的事,可不好做啊。”
宫梦弼道:“当然不好做。天狐院这么些年,也没有做成过。但越是难做越要人去做,有人做,还有希望,没人做,就永远也成不了。”
康文看着宫梦弼,心中生出一股崇敬之意。
宫梦弼叹了一口气,道:“慢慢来吧。”
他走到泰山娘娘和玉仙神女的神牌前拜了一拜,而后一道白色烟气一样的法力投入小金炉之中,金炉中的香丸冒出滚滚浓烟,不断扩散,最终如同雾气一般,笼罩着整个狐狸坡。
这雾气不甚浓郁,但狐狸坡中的景象都遮掩了起来。
宫梦弼叫来康文,将一张图纸递给她,道:“明日起,待老黑将狐囚送来狐狸坡,你便督促狐囚开建狐子院。”
“让他们开山取石、伐木做梁,以劳作代替悔过。若是偷奸耍滑,便将名字记下,让老黑来收拾他们。”
康文道:“我记下了。”
宫梦弼道:“你身边那几个也要用起来,不要让他们闲着,越是闲着,反而越容易内耗起来。”
这点康文是知道的。
若是没有点事情做,整日里闲着,狐狸是极容易内斗起来的,就怕不能踩着对方上位。
“天明之后你和小齐持我的名刺去县城沈家,一应工具、吃食等需要采买的物资,都可请他代为采买。”
宫梦弼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才带着五鬼神离开了狐狸坡。
至于二十余狐囚,则是被五鬼神裹在其中,驾着阴风到了无还峰。
不要看这些狐囚看起来十分好拿捏,那是在草人兵和五鬼神的手下难以翻天。
若是不加以制约,那康文根本压不住他们。
所以得先带回无还峰,先禁锢了他们的魂魄法力,才能放心使用。
宫梦弼又是一夜未眠,借助着太阴戮神法和天狐院符箓,一边将他们的魂魄制住,气机留在受月楼中。
一边将他们法力制住,以一枚金简作为制约。金简分为两枚,一枚放在受月楼,一枚递交康文。
如此一来,就能让他们安心劳作,诚心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