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骑摩托车,”
他往下扒拉着围巾,费劲儿地讲话:“你不是说过吗,自己曾经当过赛车手。”
陆厝愣了愣:“你想我骑车载你?”
“不好吗,”顾裕生眼睛弯弯
的(),郊外有几条路很空旷?()_[((),冬天这么冷,也没什么傻子大晚上的飙车兜风吧?”
除了他俩。
一盏一盏的路灯依次亮起,不远处就是蜿蜒的山路,陆厝的赛车很久没骑了,在他自己的房子那,地下车库里幽灵般地停着,俩人费了好一番时间才取出,明明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弄得像是做贼,这种心情就像是春游的间隙,老师说大家原地休息一下,他们却悄悄地跑到旁边的小溪,捧起一汪清亮的水。
陆厝给顾裕生裹得严实,戴好头盔,“咔哒”一声系好卡槽,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给自己戴上手套。
“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顾裕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仰起脸:“浪漫!”
陆厝笑出声,长腿跨坐上摩托的座椅,侧脸看来:“是非主流。”
纯黑色的赛车线条流畅,像山野间蛰伏的豹。
他朝顾裕生伸出手:“公主……”
“和我一起私奔吧。”
引擎的轰鸣声中,顾裕生贴在陆厝的后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腰。
速度好快,还有飞溅起来的小石子,打中他的肩。
心跳声很响。
若是放在之前,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和一个男人在深夜里飙车,白毛风呜咽着,别说什么行人了,树梢上连只鸟都没有,陆厝俯低身体,后背的肌肉绷起漂亮的弧度,传来紧密相贴的温暖。
顾裕生恍若被巨兽掳走,就这样被咆哮着带入黑色的山脉中——
心里明白,陆厝并没有向山间驶去,他们在原野上,在笔直的道路上,车轮碾过金子般的灯光,席卷了发枯的落叶,要不然说是傻瓜呢,顾裕生快活得想要尖叫。
哗啦啦——
树梢摇晃的声音好似海浪。
直到陆厝突然停住。
身体重重地弹了一下,头盔被人猛地摘掉,顾裕生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就被陆厝捧起了脸。
陆厝吻得很急。
戴着头盔不舒服,头发也跟着乱糟,陆厝就这样把他捉进自己怀里,一手扣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抱得太紧了,顾裕生都感觉到了痛,眼神变得湿润,攀着对方的双手开始颤抖,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躲,给自己凑得更近,努力地回应着陆厝的全部掠夺。
天大地大,他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只知道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恋人。
似乎有声音在问,怕吗。
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顾裕生从来不会因为一次跌倒,就畏惧奔跑。
摔了就再站起来。
痛了就给自己揉伤口。
纵使被困在漆黑的隧道里,只要前方有一丁点的光亮,他也能鲜血淋漓地跋涉,没有光也无所谓,顾裕生从小就会照顾自己,懂很多生活窍门,他会顺着去摸墙壁的岩石,只要往前走,总能找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