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庭安微垂首,知道他想问什么。
“正是,江姑娘正是下官的表妹。”
陈温这才抬起头看他。
从他适才回答瑞王的几句话中,
陈温便知,此人心思极为缜密。
也很有眼色。
后面的话也不待陈温问,宁庭安都主动说了,“下官从江陵回来,巧合之下搭了江姑娘的船,不过江姑娘并没有认出下官,在驿站时下官便表明了身份,并将江姑娘平安地送到了沈府。”
陈温要问的,都让他一句话全都交代了,便没再问,视线又放在了折子上。
瞧了一会,陈温的眉头皱了起来,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宁庭安,“这些折子师爷可曾事先过目?”
宁庭安回答,“下官都有仔细查阅过。”
陈温瞥了他一眼,“既仔细查阅过,受灾的补给钱粮怎可按户头来算。”
户头有小有大,少的人家只有两口人,多的人家则有十几口人。
这等简单的错误,
不该出现在宁庭安身上。
宁庭安立马将折子接了过来,展开去瞧。
瞧完后便后退了两步,弯身对陈温作揖道,“是下官愚昧。”
陈温便等着他做出解释,宁庭安却没解释,面含微笑地端起了狗腿样,“还是太子殿下英明,既能心怀百姓,还有一双火眼金睛,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殿下的法眼。”
宁庭安看着陈温一脸的崇拜,狗腿模样当真是做足了,说完似乎还没过瘾,又接着说道,“下官虽身在芙蓉城,却也听说了早前的吴国使节之事,殿下从使节的两句话中,便能识出真假,断定吴国使诈,这等辨别人心,辨别是非的本事,谁不称赞,谁不”
“师爷。”陈温出声打断了他。
看着他的目光渐深。
宁庭安终于闭了嘴,面色一诧,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却又丝毫不慌,很镇定地向陈温请罪,“下官一时情绪激扬,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殿下劳累了一日,早些歇息为好,下官就不打扰了。”
陈温一直盯着他。
偏生宁庭安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直到退出了陈温的房间,宁庭安才挺直了脊背,一脸的肃然。
从今日太子的态度,他便知。
太子似乎不知退婚的传言。
也压根没在意自己说过退婚。
宁庭安并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