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釉喝了两口粥，看她们聊得有些热络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打断：&ldo;奶奶，这事儿啊，你逢人就说。&rdo;霍意迟的眼睛亮亮的，她看着裴釉：&ldo;真羡慕你。&rdo;&ldo;羡慕我什么？&rdo;裴釉说，&ldo;羡慕我每天都有泡菜吃吗？&rdo;&ldo;是。&rdo;&ldo;也不是。&rdo;霍意迟说到这里，又沉默地搅了搅面前的粥，她低垂着长睫，嘴唇动了动：&ldo;我奶奶不喜欢我。&rdo;裴奶奶显然也跟裴釉一些意外，她拍了拍霍意迟的手，安慰道：&ldo;孩子啊，没事，喜欢你的人很多，我们家小裴就是一个。&rdo;&ldo;是吗？&rdo;霍意迟的笑容在下一秒就扬唇，&ldo;那很好。&rdo;裴釉怀疑自己被奶奶给坑了。这老人家那么会安慰人，把她拉出来做什么啊。早饭之后，还是要照常去上班。裴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今天是很多年轻人要过的节日，裴釉晚点回来也没有关系，她今晚不煮裴釉的饭了。等门一关上，裴釉就瞳孔地震：&ldo;我奶奶被你收买了？&rdo;&ldo;怎么会。&rdo;霍意迟觉得自己无辜得很，&ldo;我第一次见到她。&rdo;裴釉一边走一边想：&ldo;那怎么会呢。&rdo;霍意迟跟她并肩，自己清了下嗓子：&ldo;可能大概或许……我很招人喜欢吧。&rdo;&ldo;不要脸。&rdo;裴釉吐出三个字。尽管霍意迟自己说的是实话。但裴釉就是不想看她这么臭屁的样子。&ldo;不过为什么你奶奶会不喜欢你啊？&rdo;到了楼下，裴釉才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霍意迟耸了下肩：&ldo;很简单啊。&rdo;&ldo;为什么？&rdo;裴釉又问了一次。&ldo;因为我不是男孩子。&rdo;霍意迟的神情有些凝重了起来，&ldo;我奶奶是特别古板的人，我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她还想着把我给别人养，只是全家人都不同意，我妈后来也怀过第二胎，但是因为工作太忙，有些没注意到，孩子就没了，后来再也没办法怀孕，我奶奶就更讨厌我了。&rdo;裴釉默默听着，她不时地偏头看着霍意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ldo;怎么？想安慰我吗？&rdo;霍意迟故作轻松地笑了下。裴釉停下步伐，跟霍意迟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出来了个邻居家的孩子，喊了一声&ldo;柚子姐姐&rdo;就打断了裴釉。裴釉笑着回了一声，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又给塞了回去。&ldo;没有。&rdo;裴釉又继续往前走，&ldo;只是刚刚意识到，我跟你认识了这么久，但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你。&rdo;霍意迟的唇角压了一点：&ldo;是吗？&rdo;不知道是在问裴釉，还是在问自己。裴釉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头：&ldo;是。&rdo;她顿了下，&ldo;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事情。&rdo;&ldo;你也从来没问过。&rdo;已经走到了车边，霍意迟贴心地先给裴釉拉开车门。裴釉想了想，没有否认，钻进了车里。&ldo;今天的暖手袋没充电。&rdo;霍意迟说着，又侧身从后座里拿了个袋子出来。&ldo;这是什么？&rdo;&ldo;圣诞节礼物。&rdo;霍意迟把礼物往前推了下。裴釉就想往后退：&ldo;不是吧，姐姐，你前两天才送了复合礼物，现在过个圣诞节又要送圣诞礼物，那过几天元旦节是不是也要送？&rdo;&ldo;是。&rdo;霍意迟的回答很肯定。裴釉扶额，没有接过来的意思：&ldo;我不想收，我不想我们之前有很多的礼物来往，之后还给你很麻烦的，万一给你弄不见了。&rdo;&ldo;就不能以朋友的名义送给你吗？&rdo;霍意迟有些倔强。裴釉：&ldo;……&rdo;裴釉很认真的目光：&ldo;我们算朋友吗？&rdo;&ldo;我们……&rdo;&ldo;不算吗？&rdo;裴釉想说&ldo;不算&rdo;，但说不出口。因为刚刚霍意迟就已经回忆起来了不好的事情，她直接给否定的答案的话，或许会让霍意迟更加不开心吧。&ldo;算。&rdo;最终，裴釉点了头。霍意迟绽放出了一个笑容：&ldo;只是一副手套，不是很贵重的礼物，你可以放心收下。&rdo;她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ldo;可能就跟那个龙猫差不多价格，你想啊，我送你的复合礼物你又没拆，可是你送我的龙猫我也不能丢了，是不是就还欠着我送你的礼物，这副手套不就正好。&rdo;霍意迟补充了一句：&ldo;我们扯平了，在物质上互不相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