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眼睛一眨，“和以前一样。”
同进同出，一起看书一起泡吧，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飙车一起打架，……似乎除了情侣间该做的事，其他的他们全部都做过，对对方的喜好厌恶都铭记于心，不用思考就能答出。
这是在暗示吗？
都说表白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胜利的宣告。他理了理衣领，一边慎重地思考，一边试图让自己开始躁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女孩子可以矜持可以沉默，但他身为男人可不能退缩。
先前也和人有过暧昧的瞬间，不过他怀着某种他人可能难以理解的浪漫主义，觉得表白是件大事，初恋更是重中之重，要慎重对待。他不想之后回想起表白时想到的是夜店里躁动的音乐、或者旁边有些什么煞风景的人或事。
我希望的是、给你一个足够浪漫的回忆。
他浅浅吸了口气，抬头看着她笑，“你想改变吗？”
虽然知道对方也喜欢自己，两人牵手、拥抱的时候绝对不少，但表白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用嘴说出来。
ann偏头看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香槟度数不高，她酒量也好，可现在她看向身边的j，被夜风吹着，她老感觉到种幻觉似的微醺，耳根发红，心跳逐渐不受控制。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以往也不是没有比这更近的时候——
为什么呢？
她垂眼看他，面前是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
不比thy至今还带着点少年气的精致模样，j的长相和气质都更加成熟。
他五官立体，眉毛英气鼻梁高挺，下颚线明晰。按理说该是张雕塑般坚毅的面容，可又让圆钝的眼角和鼻尖化解了一切的攻击力。春风化雨般的，他的温柔藏在眼皮大而深的褶皱里，直到人细细去揣摩，才感受得到抹普渡众生似的的柔和。
儿时稚嫩的娃娃脸，过渡青春期清瘦的少年，再到现在一只脚踏入成人行列的□□太子爷，在她的记忆中总能找到出处。
香槟的香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她眯起眼睛，嘴角翘起。
“thas，”她说，“我胃里有蝴蝶在飞。”
她好像真的醉了，耳尖和脸颊上附着薄薄一层淡红，蓝灰色的眼睛在光下剔透如琉璃，水光盈盈。
j短暂的失神了半秒，随即因听懂了她的话语而弯起眼睛，笑起来。
平常都是他低下头和她对视，这回她坐到阳台上，他得微微仰起脸才能和人对上视线，倒是回新奇的体验。
先前在社交场合中就经常听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称赞ann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想的是她当然漂亮，他一直都知道。
正如此时，乌发雪肤的美人坐在阳台上低头看他，夜风吹起她身后的长发，露出背部和蝴蝶骨，某种不真实的美丽让这一切美得如画般虚幻。
——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夜晚，月色，花园里的玫瑰，手边的香槟。隔着几米远的会客厅里人声喧闹，但那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只知道他未来的爱人坐在阳台上看他，说她胃里有蝴蝶在飞，眼里含着整个宇宙的星辰。
“ann，我喜欢你。”他说着，搭上她左手手背，声音比起一贯的温柔、多了分认真。“和我交往吧。”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她低下头轻轻吻在他的嘴唇上。
简单的唇瓣相碰，没有任何技巧和旖旎可言，j还是在那一瞬间面上发烧，心脏都要停跳。
过了两秒，她重新直起身子，点点头应下，“好。”
“……接吻是主动吗？”缓过神，j笑道。
“你来告白的话，接吻就我来主动吧。”ann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盯着他的嘴唇看自己的口红有没有沾上去。语气乍听还是正常的，但耳根已经红成一片。
“那真是谢谢你了。”j握着她的手腕，心想初吻已经送出去，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再亲亲。”他说着，仰起脸凑近，两人呼吸交缠，嘴唇再度碰到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亲吻两片玫瑰花瓣。
柔软温暖，带着香槟的香味。
往常他都以好脾气的绅士、或者说好好先生的形象出现，反倒是ann给人感觉更加危险，懒散的皮下是攻击力点满的凶戾不好惹——
只有他知道ann在他面前时多是柔和的一面，和她的嘴唇一样柔软。
平常有多混不吝就不提了，他们都是识大体懂分寸的人，明白这是什么场合。j和ann接吻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而后分开，他们靠夜风给自己脸上降温，ann一边给他擦他嘴边蹭上的口红一边笑。
“你嘴上也没了。”j不甘示弱。
ann没有镜子看不到，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舔了舔已经没什么口红了的嘴唇，还是习惯性开口问了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