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那样,就先不了,你要真不跟我同床,也该是我睡软榻。”萧复把脸挨着他的耳朵,嘴唇含着他的耳垂,湿润感如电流拂过全身,林子葵脖子一缩又躲开了,嘴唇一抖道:“照凌,我、我不是断袖。”
“我知道你不是,”萧复用手慢条斯理地梳他散开的黑发,眼神黑得可怕,“你只是喜欢我,才愿意跟我成亲的。我何尝不是,大男人坐花轿,让人知道是多好笑的事?我连爹娘都不敢请来,看我成亲,就担心他们斥责我,阻拦我。我只身一人骑马来凤台县嫁给你,你可有看过我的嫁妆箱子?半副身家都给你了。”
林子葵越听越难堪,心里摇摆不定,低头说:“我原先,当你是女子。我们相知相爱,结为连理,街坊乡亲们都见证了,我林子葵绝不会休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的。但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同房。”
“不同房……你说不同,那暂且就不同了。”萧复去攥他的手,没攥动,林子葵连看都不敢看他。
萧复:“林郎你都不帮我一下么?”
林子葵闭起眼,一下回想起方才。
“……罢了,不为难你了,那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新娘只好独守空闺,自力更生了。”萧复松开他的手站起来,跑去一旁侧榻上闷闷不乐地坐下了。
侧榻上只有一张龙凤毯子,林子葵沉默地坐在床边,嘴唇紧抿着。
这房里,怎么只有一张喜被,自己今早不是特意拿了两床被么……
他哪知道,方才萧复丢了一张被褥给金樽,让他抱回房间了,萧复想,只剩一张被,不同床也得同床。
林子葵瞧见他自己靠在侧榻上,衣衫不整,匕首竖立,肩头臂膀都还有刀疤,看着触目惊心,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应当很疼的吧,他怎么从来不说。
虽已入春,可林子葵担心他冷,犹豫再三,把喜被抱着过去了,低声说:“你盖着。”
“我不盖。”他扭头。
林子葵:“那你把衣服穿好。”林子葵避开目光不看,“裤子也穿好。”
萧复眼里好生委屈:“穿不了,我难受着呢。”
林子葵就弯腰把被子盖他背上了,目光扫过他后背的伤,心里一抽。
萧复仰头望着他,林子葵低着头:“我去,如厕……照凌你在婚房里,解决吧。”
萧复没想到林子葵竟然真的狠得下心,说走就走。
林子葵穿好衣服出去,却没去如厕,走到茅房边觉得难闻,就绕到后院,这里喂了几只鸡鸭鹅,是街坊们送来的,鸡鸭鹅都睡了,探头出来看他。
林子葵不好打扰,就推门出去了,想到了喜娘那妹子小丫,不知道回来没有,也没人来通知自己。
萧复这解决到一半,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立马将衣裳披上了。
出去时看见也正要推门而出的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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