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情一直没有掺和此事,所以不知道她爸走歪了。
“爸爸,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跟我说说,厂长助理是干什么的?”
她不懂?安学民嘴角抽了抽。
职工们嫌安忆情烦,吵她们干活了,纷纷抗议。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烦?这是校办厂部,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你可别害你爸爸丢了这一份工作,二十八元一个月的工资呢。”
比她还多二块钱,生气。
安忆情撇了撇小嘴,这些都不服她爸吗?
“我明白了,你在眼红我爸的职务,你一定在想,他能当厂长助理,为什么我不能?是吧?”
被一个孩子戳破心思,女人面红耳赤,她自问是城镇居民,见识广,她男人还是年级教务组长,比起一个渔村出来的男人强上百倍。
偏偏,人家是管他们的,这让人怎么服气?
她索性就挑破了此事,“不错,不光是我,大家都这么想。”
不光自爆,还将大家都拉下了水。
安学民面上无光,有些难堪,其实他都知道,但束手无策。
安玉桃眉头紧皱,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徐正军是她男人手下。
安忆情可不怕事,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笑的古里古怪,“那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是你,不是他,偏偏是我爸爸呢?”
那女人冷笑一声,“会拍马屁呗。”
借女上位,无耻。
就因为女儿聪明,会读书,就一下子翻身了,还爬到他们头上,大家心里能舒服吗?
她们也看安忆情不顺眼,冷眼相向。
室内气氛很尴尬,安学民可怜巴巴的看着女儿,希望她赶紧离开。
不就是多做些活吗?他可以的。
除了这一份工资,还能拿分红,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安忆情特别无奈,我的爸爸,让步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啊。
他是管理者,得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信,否则会越来越尴尬,失去主控权。
“错,因为我爸手里握着最重要的筹码。”
这话一出,大家都惊了,这才是真相吗?“是什么?”
安忆情决定帮爸爸这一回,就一回,最终还得靠他自己撑起来。
“这厂能开起来,全是我爸的功劳,制造肥皂的方子是他想出来,换句话说,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厂,就没有你们这些人坐在这里。”
这些人都是闲置人员,没有正式工作,偶尔打点零工补贴家用,日子过的很局促。
别看她们的家属都是老师,但这年头老师工资不高,社会地位也不高。
每个家庭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份工资要养好几口人。
这一份工作对她们来说,都很重要。
她们都是托了安学民的福,才能有这一份工资,有资格看不起人家?
大家沉默了,面面相视,我说呢,好端端的怎么将安家兄妹都弄进来,安玉桃一开始是名义上的管理者呢,她实在撑不起来,才将安学民提上来的。
校方对安家兄妹的重视本来就不可理喻,匪夷所思,引来无数议论。
直到现在,她们才知道真正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