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父母怪罪她
。
也怕姜家会因此背上嫌贫爱富的骂名,会因她蒙羞。
她久久下不了决心。
落在裴初愠眼中,就是她不愿的意思,裴初愠一颗心骤然沉入了谷底,是她蓄意招惹他,又一而再地拒绝他。
所以,在她眼底,他是什么?
她明明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喜欢他,情愫在那一双透彻的杏眸根本藏不住,时不时地撩拨他。
但她又能毫不犹豫地推开他。
裴初愠觉得她比朝政还难搞懂,是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还是于她而言,这些情愫和心动不过是随处可见,不止是对他,也许对她的那位未婚夫,她其实也是心有欢喜?
陷入情潮的人没有那么理智,不论男女,都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裴初愠的高傲在那场牢狱之灾中毁于一旦,仅剩的些许在姜姒妗这里也提不起作用。
他初见她时那么狼狈,她却是如同神仙妃子一般闯入,姣姣的脸庞在暖阳下照耀,他甚至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身上泛着的盈光。
“骗子。”
他忽然出声,让姜姒妗回神,姜姒妗愣住,怔怔地不明所以。
她想问什么,裴初愠却是闭上了眼,不愿再看她一眼,冷声:
“出去。”
姜姒妗浑身一颤,脸上刹那间褪尽了血色。
她想说什么,却在看见裴初愠脸上的排斥抵触时,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她抖着手拎起裙摆,仓促地下了马车,甚至脚下不稳,忍不住地有点踉跄。
安玲见她这般狼狈,不解和心急担忧:“姑娘,您怎么了?!”
姜姒妗脸色煞白,她半倚在安玲怀中,心口一阵难言的疼,她艰涩地说:
“……我没事。”
身后的马车在她下车后,就从车厢内传来一声冷淡至极的声音:“走。”
马车徐徐离开,和她擦肩而过,没有一点停留。
姜姒妗忍不住地回头看,那人冷淡的声音仿佛还在徘徊在耳畔,她不由自主地鼻酸,眼泪控制不住地“啪嗒”一声掉下来。
安玲哑声,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姜姒妗吸着鼻子,她吞咽下哽咽,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
“安玲。”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哭着说:“他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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