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伶抬起眼:“嗯?”
她抱着一大杯茶坐在那里,双目明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超脱世外的平静。
像是从哪里跑出来不谙世事的精怪。
故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想起了她的那番道歉言论。
也只有她,莫名出现,却又敢理直气壮地跟他谈条件了。
因为她与任何人都不同,所以他才会一再留情,也给她留了一条退路。
不是一路人,那便不用再见。
两个时辰前,他留了她一命,还在警告这个人,日后见了他要离得远远的。
现在他却换了个想法,既然有不可否认的好奇,有这么个人让他觉得还不错。
那么她想跟着,为何不可?
故妄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拽着她一起下地狱呢?
只要想到这双干净的眼睛里沾染上其他的东西。
故妄就觉得有种莫名地兴奋。
故妄低声说:“把你自己换给我,如何?”
卿伶愣了。
把自己换给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缺一个跟班吗?
卿伶:“你再具体说说。”
故妄笑着:“你的自由,你的一切,都归我。”
“换个说法,你成为我的奴隶。”
卿伶:“?”
她抱着茶杯,腾出一只手将故妄的鼻子抵住:“不换。”
力道很轻,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故妄还是往后靠了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想帮你。”卿伶不理解故妄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奴隶?
做梦还差不多。
她面无表情:“我不可能做你的奴隶。”
故妄悠闲问:“那你想做什么?”
卿伶思考了一下:“做朋友?”
故妄挑眉:“朋友?”
卿伶点头:“我以为我们是平等的。”
故妄扯了扯唇,没说话。
只不过眉心微微压着,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卿伶斟酌了片刻,给他解释奴隶的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全心全意地对你,你需要我的什么,我都会给你。”她认真说,“同等的,我真心待你,你也真心待我。”
“否则刚才你问我时,我大可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听到,而不是实话跟你说了,让你对我产生戒备,对我起杀心。”
故妄掀起眼皮,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些都是因为我相信你。”卿伶说,“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一点。”
故妄眸色微沉,他靠着椅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卿伶,试图从她那里看到任何心虚或者虚伪的神色。
是伪装得太好,还是真的对他那么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