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戴上吗？”霍克斯眨了眨眼，“这就是我的新年愿望。”
早林梦川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
霍克斯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那一寸皮肤上划过，指尖翻飞，很快就挽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琉璃发簪斜斜地插进发丝里，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果然很好看。”霍克斯欣赏了几秒，声音中满是笑意，“新年快乐，我先走了。”
早林梦川呐呐地点头，看他翅膀一振，人已经消失在了天空中。
窗户被关上，寒气渐渐被融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头发上的那一点重量却难以让人忽略。
早林梦川对着镜子，照了好几分钟。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还有一个温和而又略带低沉的男声：“梦川少女，你醒了吗？”
早林梦川连忙起身去开门：“欧尔麦特！对不起，是我起得晚了吗？”
虽然不在变身状态，但是依然比她要高的男人微微弓着腰，温声说道：“没有哦，这个时间刚刚好，所以我上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带你出去一起吃饭呢。”
早林梦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真是太抱歉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了这么久呢……”
“是你太辛苦了。”欧尔麦特的目光在琉璃发簪上落了落，又很快移开，“唉，真是让我很有危机感啊。”
“什么啦！在你面前，谁敢说自己辛苦，我、我也就做了一点很小的事情而已！”早林梦川飞快地摇头，表示自己担不起这一句辛苦了。
欧尔麦特笑了起来：“自信一点，梦川少女，你可是做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你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我的时代、我的时代……我已经没有个性了，我还能……”早林梦川犹豫地说着。
“个性很重要，但它不是判断一个人能否成为英雄的唯一凭证。”欧尔麦特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看她，蓝色的眼睛中满是真挚和心疼，“梦川少女，只要你的心还向着英雄的未来，你就能不断地在职业英雄的道路上走下去。你可以的，梦川少女，你已经是一个英雄了。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早林梦川怔怔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红了。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擦去后又很快地涌出了更多。
“怎怎怎怎么？！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抱歉我不太会说话……”欧尔麦特被吓到了，急得手忙脚乱。
早林梦川紧紧地抱着他，明明隔着这么厚的毛衣，她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骨头的形状。
他真的太瘦了，这是他过去作为no1英雄忙碌奔波几十年的后遗症，是岁月毫不留情划下的痕迹。
如果英雄不会老去，那该多好啊。
欧尔麦特的手停在空中无处安放，最后犹犹豫豫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他的另一只手局促地抓了抓裤子，然后摸出了一张像是花笺的东西。
“也不知道给你送什么作为新年礼物比较好，嘛，就收下这个吧。”
早林梦川打了个哭嗝，憋着气问道：“这是什么？”
“是年玉哦。”欧尔麦特将它放在早林梦川的手里，“希望你新的一年里，也能开开心心。”
早林梦川胡乱地擦了擦脸，小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欧尔麦特弯腰，仔仔细细地用手指揩去残存的泪水，听见这句略显幼稚的话后，眼底有了笑意：“是是是，梦川少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在我眼里，梦川少女永远都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小孩哦。”
毕竟，他可是大了她足足三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