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爷子知道后,还很欣慰,在他想来,忠心才是最重要的,他还当自己是南楚的臣子,效忠新朝不过权宜之计,大约尤家直接填进去给前朝也不是不行。
拦着尤若欣的信件,是尤老爷子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明,万一她在书信中设了暗语,被家里人察觉,那前朝的风险不小。
所以,他宁愿舍弃自己女儿的自由。况且,那是做皇子的妻子。拥有国母的位置,是他女儿的荣幸。
五年前谋反失败,前朝偃旗息鼓,尤老爷子含恨而终。
那名皇子继续做张曙光,也想着和尤若欣一辈子。
魏瑰:“……”她无语闭眼,用指节点了点额头。
四六十分响亮地嗤笑了一声,当着尤家人的面,魏瑰完全没有责怪理会的意思。
“他不会是想着,生儿育女、好好教养,自己做不到复国,前朝在后辈手里也能光复。”尤老夫人冷笑道。
“多半是有的。”尤大人点点头。
“他是当初的哪个?”
“不知。”尤大人摇摇头说道,“父亲知晓,但父亲没有告诉我,只让我答应力所能及帮助。”
也许父亲也知道,他没有帮前朝的真心,甚至反对拿自家烧柴供前朝薪火。
但妹妹那样,与人质无异。他受制于人,不得不听命。
那人只与他书信往来,从不见面,在纸上告知他对尤若欣的心意,许诺“终其一生,只她一人”,言语之间称他舅兄,态度尊敬诚恳。
他也派人到望海县打听过,张将军和夫人伉俪情深,声名远扬。
妹妹在望海县内自由出行,施粥行善、收容孤儿,她没有受到虐待,不缺少吃穿用度,家里只有她一个,过着世家贵族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似乎就这样,也万事大吉。
只要皇子的身份不泄露出去,她就是安全的。
“我没想到欣儿那么敏锐,那么衷情于张曙光,不肯认命。”尤大人苦笑。
自己的妹妹要掀了皇子的身份,他不可能劝,那样妹妹该多失望;但他也没有办法救,将军府里有眼线,望海县有人手,大隐隐于市,前朝人也很聪明。
于是便当做,都是那边拦下了尤若欣的书信,让她求救失败。
上京尤家,只是收不到、没办法知道她的处境。
他把妹妹派回来的人一一处理,早已做了帮凶,洗不干净了。
尤大人对着母亲跪下,尤老夫人用拐杖打他的肩膀。打巴掌会被人看出来,打身上不适还能找着理由。
谁也不敢拦着母亲教训儿子。
魏瑰在尤老夫人歇会儿时道:“你不怕你妹妹她受不了自尽吗?”
“她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不会放弃的。”
正是知道这一点,他才能这么放任,才敢让妹妹一个人面对。
他也不满张曙光这么没用,但他也是没用的哥哥,怨不得别人。
尤夫人劝道:“母亲,那跟在大爷身边的杀手已经不行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个皇子,不能让他发现端倪,打草惊蛇。”
尤大公子:“我们该怎么找呢?”
魏瑰提醒道:“五年前不是有人病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