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还没意识到,它并不是个真正的人,有些东西它给不了。且在非清醒状态下,任何妖兽都有可能现出原形,无论是惊恐、厌恶还是贪婪,她们要解决的麻烦还不少。
魏瑰打出了织梦丝。
麒麟的神海是一片森林,草木之气清新宁静,鸟雀啁啾,虫儿低飞,层层绿意浸透着光。
选定面前的树,魏瑰径直撞了上去,画面一转,是冬日飘雪。
麒麟不惧严寒,可谷澍不得不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穿着裘服、大氅和皮靴,在房间里支个炭盆。
谷母很关心她,带着下人送吃的送盖的,把她的屋子弄得更暖和一些,“阿澍,对自己好一点。”
“……娘,我真不冷。”谷澍真的要出汗了。
“你这孩子!”谷母状似生气道,“不听话了是不是?”
她只好点头:“我听的,娘。”这个人类的关心和温暖可能是麒麟继续留恋人间的理由。
为了躲避谷母过剩的母爱,谷澍也会找借口出门,去冷风冷雨的大街上转转。
这一转让她转到一个消息。
谷母的丈夫——钱大通突然病故了。
谷澍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去给谷母,却没想到妇人的脸上并未出现喜意。
“娘不高兴吗?坏人死了。”
谷母像是才反应过来:“哦,嗯,对,高兴,高兴的。”
魏瑰不由得对谷澍的粗心大意感到头疼,这位母亲的表现这么异常,她却没放在心上,而是欢天喜地地打算庆祝一下。
“娘你放心,我一定把属于咱们的东西都抢回来。”
魏瑰放弃了这棵树,转头往后面去了。
春暖花开,醉漪轩。
麒麟的男身高大,魏瑰的视野太高,只能看见两个小厮的头顶,被推进房门之前,魏瑰做过许多设想,看到脸就跑便是其一。
她实在没想到,给谷澍准备的仙人跳,还是蒙了脸的,黑布袋罩着头,绳索捆了手脚,只是那身衣服看起来十分素雅,不像是这楼里的姑娘。
房间里有镜子,魏瑰看到谷澍的额头冒着金光。
“她”冲着镜子伸了伸脖子,困顿地摸了摸头:“嗯,我怎么长角了?好热……”
看来头脑会发热不仅是药物的原因。麒麟也有生长期,生长期的麒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蜕变,长角是第二次的生长期发生的,第一次是化人。魏瑰有幸见证了这家伙的两次生长期,每次都在替它收拾烂摊子。
听到谷澍爽朗的男音,床上的人似乎醒了,拼命挣扎起来。
挣扎的声音吸引了谷澍,她爬进了帷幔,摸到了温热的身躯,颤抖的、僵硬的,唯独不是柔软的。
魏瑰:“……?”
她没有解开那人的束缚,而是悉悉索索地除掉了自己的衣服。
魏瑰:“……”
烛光朦胧,床帐摇曳,伴随着男子愉悦的哼哼。
魏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