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津见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再结合起昨天峰会上的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你跟他好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周凛也不否认了,他点点头。赵津沉吟了片刻“你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既然两个人好过,怎么会闹成这样?难道是你甩了他?”周凛拢起眉,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一言难尽,反正就是……分的很难看。”“江家这位少爷,我听人说起过,性格骄矜,你要是让他不痛快了,八成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周凛也挺愁的,要是江屿还继续没完没了,他真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了。赵津忽然笑了“今天早上我说的话,你想过没?”“什么?”“我说李澈和江屿都不适合你。”“……”赵津徐徐说道“李澈人细心体贴,却过于谨慎了,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可明显你们毫无进展。这位姓江的少爷就更不用说了,冲动莽撞,不够稳重。而周经理你,需要的是一个既能细心体贴又能不怕事的伴侣。”“……我。”“我今年不小了,想稳定下来,我觉得你跟我有同样的想法。”赵津堵得他没话讲,可事实确实如他所言,他很想稳定下来,先不说伴侣什么的吧,起码生活上他是很想稳定的。可显然,现在他的生活一团乱。赵津的暗示意味很浓,周凛听的很清楚,他不讨厌赵津,甚至是很欣赏。可要说跟赵津成为什么伴侣什么的,他的身体本能就会有排斥。“不好意思赵总,我可能得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不太行。”赵津说“不用这么急着拒绝,反正我们以后见面的时间多,慢慢来吧。”因为是周凛连累赵津受的伤,所以他很自觉地在医院里照顾了两天。医院离晶庭近,晚上的时候他就回了酒店休息。那天走的急,周凛连手机也没带,幸好赵津给了他一只备用手机,周凛就让酒店人有事就联系这部手机。两天后出院,周凛把赵津送回去住所,陪着赵津吃了晚饭,周凛就想着今天该回租的房子了。赵津喊住他“要不你住我这吧?”“不用了赵总,我还是回我自己那住吧。”赵津问“你回去他又找上门来怎么办?”周凛头疼地说“那也总不能东躲西藏吧,再说了,他要是想查我,我也没辙啊。谢谢赵总的好意了,可我真的没脸再把你拖下水了。”赵津笑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周凛连声拒绝了“不了不了,赵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您别为难我了。”“那行吧。”周凛跟赵津道了别,打了出租车回到商住楼,一路上他在想,要是江屿再上门来闹,他该怎么应对,可想了半天,又总结了江屿的脾气,愣是得不出一个结果。这两天可算是把他给折腾坏了,根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又临近六月份了,天气逐渐闷热,他就只想赶紧回去洗个冷水澡,然后再舒舒服服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把这些糟心事暂时先抛脑后。他租的那间单身公寓在走廊的尽头,今天走廊里的灯坏了一盏,昏暗处有个人坐在他门口。他周凛醒来后,发现自己头晕的很厉害,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的装修是冷淡风,但从天花板到边角线再到布置却非常高级。而他躺在一张十分宽敞的大床上,身上盖了条黑色绸质的被子。他半撑起身体靠在枕头上,揉着太阳穴回想,他记得他从赵津那出来后就回了公寓,然后碰到了江屿,可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皱了下眉,他隐隐约约记起好像口鼻被江屿捂住。脑中一个闪光。周凛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唰啦”拉开了窗帘,只见外头天都已经黑了,而他应该在什么别墅的二楼,站在落地窗前还能看到一楼在景观灯下翠绿的草坪。“你醒了?”周凛倏地回过头,江屿推着门走进来,他换了干净的衣裤,脸上的伤口也处理过了,只是精神跟先前没差多少。“这是哪?”周凛冷声问道。“我的房子里。”“我问你这是哪!”周凛拔高音量。江屿神色淡淡道“j市。”周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h市到j市开车差不多都要三个钟头,自己眼睛睁开就已经跨越了几百公里路了。他以为江屿不过就是个脾气大,做事乖张霸道了些,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醒来口鼻间还有残留的气味,周凛平时也就只在电视电影里看过迷药这玩意,但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用上。“你妈的,神经病!”周凛二话不说就要绕过他朝外走。“你不许走!”江屿身体挡在门口手一横。周凛上去就要推他,江屿抓着他的肩膀,两个人的动作激烈地将门撞得作响。“你这个疯子,滚开!”周凛愤怒地一拳揍到他本就受伤的眼睛上,江屿这才松开了手,捂着迸出泪水的眼睛。此时此刻周凛也不会有任何不安和内疚了,因为江屿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底线。他头也不回地冲下楼,都没怀疑江屿怎么不追出来或者喊住他。直到他打开一楼的大门,才发现门口有保镖,两个身材魁梧,身高超一米九的人很快又把他架着胳膊丢回了客厅。江屿趴在二楼的栏杆边往下看,一只眼微眯着。“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流看着。”他说的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