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到陆希身边随手拿起一个小玩意检查了一下又放回原处“陆希,哑巴说你拿了她七个小玩意。”,陆希表情呆滞地望着王师傅“什么时候?我咋不知道呢!”“哑巴说聋子看见你拿了。”,陆希一头雾水没搞明白,苦笑一声。身后费师傅低头脸上浮现一层不易察觉的阴笑。机器残忍地刮伤了陆希好看的手,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伤疤。王师傅拿着一系列工具“陆希,你来一下,我教你焊锡。”,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复杂又困难,陆希忍着难闻的臭味,好多天才学会。
“近期订单很多需要加班,我们加班也是有加班费的,大家辛苦一点努力把工作做好…”领导手持麦克风在上面讲话。
“今天你们也听见了,从今天开始要加班,加班有加班费。”王师傅拿着一堆货放在桌面上“加班两个小时,其实也还好。”“对。”费师傅笑嘻嘻立即回应。
门卫大爷悠闲地站在门卫室“我看你们每天加班,连星期天也没休息,这个月工资肯定很多。”“可能是吧。”陆希礼貌一笑,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能够拿到底薪就不错了。
死撑到发工资那天,王师傅捏着一张工资单给车间的人签字确认,工资单字小的让人看不清,陆希眼神聚焦在工资单上,目光上下扫了一遍,找到自己的名字对应工资是1400,上个月工资是2000,这个月直接缩水了。“怎么才1400块?”陆希很费解地凝视着眼前的工资单,每天加班还不如上个月的工资,“这个月你们做的小玩意有很多不合格的,工资都是1400。”王师傅眼里闪过一些异样情绪,脸上平静如水。陆希赶紧签字确认,拿钱,万一他们连仅有的1400都不给。
陆希心中苦闷给苏稚宝发了消息:
———宝宝,最近遇到个事。
苏稚宝晚上回了消息:
———怎么了?
陆希把黑心工厂的事说了,苏稚宝安慰:
———离职好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嗯。
陆柳兰坐对面看着陆希低头吃饭,得知陆希这个月到手工资不多“干脆不做了,工资太少了,他们说焊锡伤身体,久了不能怀孕。”‘不能怀孕’四个字像一记棒槌砸在头上,不管以后用不用子宫这个功能,陆希都不想伤害自己的身体。
孟经理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变得面目可憎“你想好了,离职后,以后再想入职都不可能了。”“想好了。”陆希无比坚定内心的想法。孟经理确认后给陆希办理了离职手续,解脱后陆希很快离开了这里。
坐在花坛边巡视人来人往下班回家的打工人,深感人生艰难。陆希产生了做点小生意的想法,主动找机会和陆柳兰商量“我想做点小生意,我们一起去。”,陆柳兰眼睛斜着一脸鄙视“我不去。”“为啥呀。”“那些人挑三拣四的难伺候。”“这不是很正常嘛?”,陆柳兰像是一头炸毛的狮子“反正做生意我不去,要去你去。找个普通工作,每个月拿固定工资多好,折腾那些干什么!又不是男的,你非得把自己搞那么累,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净想些什么,简直异想天开。”,陆柳兰转身出门去了。连家人都不支持陆希不再多说,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视线一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下载了几个游戏玩,边玩边计划小生意谋财的事。
微风轻轻吹过,窗外树叶缓缓摇晃。陆希打开游戏,期间刚好赶上出活动。一共五十个盒子,其中只有一个盒子有奖励,送了一次免费抽奖机会。陆希并不对抽大奖抱有任何期待,很随意点开其中一个盒子,一阵红光,系统提示抽中大奖,陆希瞳孔震惊!居然一次就抽中?陆希不敢相信“我被欧神附体了?”,同时跨服有玩家抱怨太难抽到,除非充钱。陆希不信邪又开了几个号试抽,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一次就中!陆希露出百感交集的笑容,和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现实世界是被厄运祝福的人,游戏世界是被好运诅咒的人,要不要这样啊!”,陆希洗澡后躺床上思考人生,会一辈子这样吗?一眼望到头的人生真令人绝望,如果以后都是这样,她宁愿早点结束这糟烂的一生。
陆希拖着不多的行李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了一个旅馆住下,试着联系到一些服装厂家,从厂里搞来一批短袖短裤准备找个地方摆摊。陆希想着以全场一件十块钱卖出去应该不难吧?围着一堆衣服裤子摸着下巴寻思“还缺点什么?”,水烧开的声音惊扰了陆希,陆希给自己到了一杯开水放桌子上眉头舒展“对了,还差一个大喇叭。”,陆希到附近的大超市买到喇叭,路过广场附近有很多摊主在卖自己的商品,陆希过去问了一下正在工作的环卫工人“你好,请问一下都可以在这里摆摊吗?”,矮矮瘦瘦的环卫工人“是啊!都可以。”“谢谢。”陆希道谢后回到旅馆,简单吃了一桶方便面,满怀希望洗澡上床睡觉。
一大早陆希拖着短袖短裤来到广场附近,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摆摊。旁边的摊主一脸不欢迎“这里有人。”,陆希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规则“有人?我过来的时候没人啊?”“你一来就把别人的位置占了,待会儿别人怎么摆?”,陆希看摊主恶狠狠的样子,收拾东西重新找地方。“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固定位置?我看这个地方没人。”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问了一下旁边的摊主。“没有。”摊主和蔼亲切。陆希像是看见了黑暗中的一丝光“那我摆这里了,谢谢啊!”“没事,随便摆,主要是有专人每天来收摊位费。”“摊位费?”“每天五块钱。”“噢。”陆希把小摊摆好后,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面前“你怎么把我的位置占了,我每天都在这块摆摊。”“这里没有固定位置呀。”,陌生人指着附近几个摊主“我每天都在这里,他们都认识我。”,附近摊主纷纷表示“人家确实每天都在这里。”,陆希看着这些人抱团欺负人的场景深感无奈,把摊位挪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所有货全部摆出来,打开喇叭把提前录好的声音放好循环播放。有个摊主路过眼神冷漠不屑“原来是女的。”,陆希不搭理这些人,只管做好自己。附近的摊主把头转到一边和旁边的人密谋着什么。隔三差五有顾客来看,确实像陆柳兰说的那样,顾客很麻烦!陆希并不害怕麻烦难搞的顾客,只要能顺利把货卖出去就好。
收摊位费的人挨个收钱,到陆希这里收了10块钱。“他们都是5块钱。”陆希睁大眼睛。“卖衣服是10块钱。”,不太明白是怎么收费的,不作回应,老老实实交了钱。陆希向旁边看上去友好的摊主打了一个招呼“师傅,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去一趟厕所。”,摊主点头同意,陆希来到一位卖小吃的摊主面前“师傅,摊位费你交了多少?”“5块钱。”“所有品类都是这个价?”“好像是吧!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每天都要交一次摊位费?”“对。”师傅瞄了一眼陆希”你在卖什么东西?”“卖衣服,混口饭吃。”“噢,慢慢来。”“谢谢你。”“没事。”,回到摊位,眼前的一幕让陆希的心犹如被毒蛇狠咬一口,全身瞬间麻木。摊位上的衣服全部被脏水打湿卖不成了,陆希双目失神地凝望一堆脏衣服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左右两边的摊主早就收了摊不见人影。一整天下来只卖出去四件衣服,不包含成本也才赚了40块钱。生存途中,当你竭力往上期间总有些渣滓将你拼命往下拽。眼前的一堆脏衣服成了压死陆希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希抹了眼泪收起了衣服离开这里,拖着一大口袋脏衣服回到旅馆。稍微收拾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心力交瘁。到银行取款机上把仅剩的两百块钱取出来,吃了一顿晚饭。回到旅馆,洗完澡出来关上灯,躺在床上心沉重的像是被绑了一块大石头,陆希在暗夜无声恸哭,脸上没有一滴泪水。
青山在烟雾笼罩下显得格外美丽,寺庙中供奉着诸多佛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求财求健康求姻缘,各家所求皆不同。陆填抱着软萌可爱的陆希拜佛,拜佛出来点了香,又到一处悬崖边缘看风景。陆填脚下一踢,石子滚落下山,陆填伸出头瞄了一眼。陆希心里怕怕的,不会掉下去吧?下一秒就从高空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迫使陆希在呼吸之间产生了很多想法,才两岁,就这样死了?还没有机会孝顺陆柳兰和陆填,不在这个世界上陆柳兰会不会很伤心?神佛会不会救人?转念一想,神佛应该是假的,不可能救人的。快到地面了,算了,重开,不就是狠狠痛一下。流光瞬息陆希看见了散发幽幽光芒的忘川河畔,闭上眼睛安心等死。说时迟那时快,神佛显灵出手接住了陆希,陆希睁大清澈光芒的双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世界上真的有神佛还会救人。悬崖边上,一席人目击了神佛救人,眼神各异纷纷议论赞叹。陆希被神佛托住缓缓放到地面,除了陆希神佛清除了在场所有群众目睹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陆希被闹钟吵醒,起床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做梦!”陆希洗漱收拾好带着一堆脏衣服离开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