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临:“……”腰都要给他抱断了,还说不害怕?嘴真够硬的。
司徒朝暮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想法,再度扬起了脑袋:“哼,你还别不信,我真的不害怕,我只是想证明裴星铭说的话而已。”
宋熙临问:“什么话?”
司徒朝暮:“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一副好腰,结果还行吧,怪结实的。”
宋熙临:“……”
刚才不确定,但现在确定这家伙绝对是不害怕了,不然也不会原形毕露耍流氓。
宋熙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接加大了油门,原本低速行驶的摩托车如离弦之箭一般“轰”的一声就蹿出去了。
下一秒钟,整个山谷里面回荡着的全是司徒朝暮的惊恐尖叫声。
等到了公交站牌下面,被裴星铭扶下摩托车的时候,司徒朝暮的那张小脸已经刷刷泛白了,就连向来灵动的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这,就是随地大小氓的后果。
◎找一个能一直给你糖吃的人跟她走呗。◎
把司徒朝暮放下之后宋熙临就原路返回了,全程最高档速,几分钟后就回到了碧屿村。
顾与堤正站在自家小院的门前等他。
将摩托车在母亲面前停稳之后,宋熙临对她说了声:“上车吧。”
顾与堤却笑了,满目感慨地看着自己儿子:“你真是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坐我车上面哭哭啼啼说妈妈我害怕的胆小鬼了。”
宋熙临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顾与堤轻叹口气,眼角眉梢间尽显遗憾:“其实也不太久,时间很快,总觉得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宋熙临完全明白母亲在遗憾什么,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犹豫许久之后,他才终于问出了那个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你想见阿临么?”
顾与堤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你往后坐吧,让你妈再带你一次。”
顾晚风没再多言,先下了车,等母亲在驾驶位坐好之后,才又上了车,如同年少时一般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她的身后。
顾与堤开车之前,先低头看了看档位,继而惊讶一怔:“哎呦,你怎么敢骑这么快?也不怕吓着那个小丫头?”
顾晚风回:“送她的时候挂的最低档。”
顾与堤舒了口气,拧动钥匙的同时没好气地说了句:“看来你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想知道的时候可知道了,不想知道的时候打死你你都想不到。”
顾晚风:“……”
轰隆一声响,摩托车追风而起,顾与堤娴熟老练地把控着方向盘,如同多年前带着儿子前往县城新开张的游乐场时一样,满含期待地穿梭在山道上,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愉悦惬意的微笑。
虽然这大概是她这个当妈的最后一次骑车带他了,虽然她心知肚明自己命不久矣,这几天的精神十足也不过是因为一时高兴和回光返照,但她还是打心底的高兴,因为这一次是送儿子出山,把他交给他的朋友们,让他跟着他们走。
明艳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顾与堤的眼中,令她逐渐回忆到了过往多年的点点滴滴。
最初的时候,小小的儿子是坐在她的身前,倔强地不剪头发,还不喜欢扎起来,山风一吹,发丝直往她脸上扫;
后来等他再长大一点儿,变成了抱着她的腰坐在她身后,学着他师父的样子将长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去到哪里人家都调侃他是俊俏小道士;
再后来,就成了儿子骑着摩托车带她了。儿子宽阔挺拔的背影和他爸如出一辙,却又比他爸的骨相端正的多。
在顾与堤的记忆中,儿子最后一次坐她的摩托车后座还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她送他去县城里面的初中上学。